不怕遭报应么?”
钟茗问:“哪里来的消息?”
容嬷嬷看了一眼小宫女:“奴婢早命人盯紧了那里的,没想到她又来这装病的把戏!”言语之间早已认定这是装可怜要翻身的了。
“到底与十五阿哥有些渊源,又是两个格格的生母,去报老佛爷吧,再让舒贵妃和庆妃带女儿去看看她。让太医院力救治,快过年了,别弄出不吉利的事儿来,两个格格要穿白,太招眼了。”
容嬷嬷撇嘴道:“光想着已经不是她儿子的十五阿哥了……”嘀咕着到慈宁宫汇报去了。
乾隆正在跟老佛爷说明年圣寿的事情:“七十整寿,断断不能简省,今年边疆已平,国库充盈,皇额娘怎么也要让儿子表表孝心。”乾隆深觉在香妃事件上太对不起老佛爷,自己被刺受伤,老佛爷爱子心切要处死含香,根本就在情理之中,自己居然还威胁着要‘不孝’,简直该打。
这么想着,乾隆面露愧色:“这一年以来,因为朕,让老佛爷白白受累,还伤了心,是儿子不孝!”跪在地上,“儿子也不知道怎么鬼摸了头,居然办了这么多错事,说了那么样的混账话,简直不像是朕了。皇额娘,是儿子有愧啊。”
老佛爷抹抹眼角:“对额娘不用说这些啊,只要你过得舒服就好了。”
母子和解正在温情时刻,容嬷嬷来了。容嬷嬷把钟茗的话重复了一遍,又加了自己的一点观点。乾隆不等老佛爷发话就冷笑:“她‘又’病了?病了还想要见十五阿哥?想着谁给她撑腰呢?果然没说要见亲生的女儿么?”
有个故事叫“放羊的孩子”,玉贵人这回是真的病了,只可惜有了先头已经被定性为‘会装病’,真病也没人信了。
太医院在严令之下去给玉贵人诊脉,是产生休养不够的缘故。女人生育时候最容易落下毛病,这毛病一般都是伴随终身。要说宫中供奉,即使是贵人一级的,也不算差了,只因魏佳氏受宠十余年,早养得娇贵了,当年生产完九格格,她身体恢复得快,一是年轻二就是因为皇帝的宠爱各种药物培养着身体,现在年纪渐长,十五阿哥生得并不很顺利,元气大伤,贵人的供奉不如妃,颇觉日子艰辛。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更兼心理打击过大,身体就垮了。
病倒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有药物养着,吊个几年还不成问题。听到玉贵人没什么大碍,人已经退烧了之后,乾隆再没兴趣理会了。
舒贵妃与庆妃两个人颇为不忿,借着请安的时候跟钟茗哭诉,没人想替别人白养孩子的。总不能玉贵人一病,就把养得半熟的女儿送到她跟前去吧?她这不没事儿么?钟茗暗笑,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么?
当日,两妃是带着格格们去了,但是却是她们先进去,挑得玉贵人厉声喝问儿子哪儿去了,这才把女儿领进去。九格格年纪小,加上舒贵妃刻意引导,对她已经没什么深刻印象了,吓得直哭。七格格倒是记得额娘,可没想到额娘只记着问弟弟,都不问她,更兼玉贵人已形容枯槁、颜色憔悴,远不是当日温柔美丽的模样,看着实在凄厉,七格格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打击,对比庆妃的温柔可亲,七格格心里的天平摇摆不定了。
乾隆的打算
七格格与九格格自有舒贵妃与庆妃担心,钟茗有儿子傍身,也不须担心再有谁跳出来闹事了。妃子想生事,总要有皇子作倚仗,满宫上下的妃子再没有人能有什么办法接近皇子了。也就是当年令妃那样的,仗着受宠,又有当皇子伴读的亲戚,才能与五阿哥合成一路。
舒贵妃与庆妃的心思现在分成两半儿,一半儿是把半路领回来的闺女养熟了,另一半儿是琢磨着怎么生个属于自己的阿哥。格外卖力讨好,慈宁宫与坤宁宫的请安礼数周,把七格格与九格格养得白白胖胖,比亲娘想得还周到。老佛爷与乾隆是乐意看到这样的情形的,这两位的心情直接体现在了赏赐上。
钟茗冷眼看着宫里形势,知道两妃有些着急了,明年又是大选年了,虽然以两妃如今的位份,新人很难对她们构成严重威胁,到底是又多了一批来分皇帝用的女人,人家比她们年轻、身体好,怀孕的可能性更大些,当然要抓紧时间。钟茗也不点破,只管做她自己份内的事情。
永琪接触俗务的计划没有操作成功,因为乾隆另有安排。自从永琪在避暑山庄的时候逛了一回街,回来就生出许多问题,从为什么有人会乞讨到百姓吃不上饭要怎么办再到什么时候大家都能饱暖,从官员不称职到为什么不派称职的人去,从两文钱能买一个包子到自己的碗碟能换多少包子养活多少个人,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师傅在他眼里是不敢说话的呆子,问题只能堆到乾隆跟前。乾隆几乎要被问得老羞成怒了,毕竟永琪的问题都是直指他的统治失误。最可悲的是,正要发火,正对上一双渴望知识的大眼睛,一副‘我很信任你,你一定会教给我办法的对不对?’的眼神,乾隆又哑了火,他早些时候打一主意,先教导一下永琪,看看深浅。此时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