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
“那边。”
哪边?沿他手指方向遥遥望去,秋日萧萧,落木凋零,掩不住的一角飞檐,是——寰亭,是自他离奇出现后就再未涉足过的寰亭。“有什么稀奇吗?”
“很奇怪。”他黑眸若有所思。
她一愣:奇怪?
“那一夜,你就是在那处扶我下来的罢?”戎晅说着,脚下已向它的方向迈过去。
蓝翾心突地一紧,手先意识一步拉住了他:“我急着去公司,如果要看,也要等回来。”
他回过身,和她十指相扣:“好。”
大休期间,没了上班高峰期间的大量人流,公车上人少位空。戎晅的适应力惊人,已没了最初时对现代事物的好奇,他的注意力,悉数放在了佳人身上。
蓝翾脸向窗外,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车辆人流生生不息,这一切,戎晅定是陌生的,抗拒的,因为这原本不是他的世界,不是吗?
“淼儿。”他在她耳边轻唤。
“嗯?”她回头,两人面颊近在盈寸之间。
“在想什么?”
“阿晅,问你一个问题,要如实回答喔。”
“嗯。”他以目光渴望着她的红唇。
“你想——”
“什么?”他握住她一绺秀发抚挲。
“你想——买什么颜色的衣服?”天知道,这不是她原本想问的,但是,她不问了,她是知道答案的,听了,只不过是徒添烦恼。
“什么都好。”他抱她入怀,情不自禁在她发际落下一吻。
难得蓝翾未加排斥,反将头倚在他宽阔的肩头。身下的公车沿着既定的路线行驶,多希望,这车可以永远这样走下去……
“国际大厦到了。”
她心底苦笑了一声:该来的必定会来,所谓希望,不过是虚妄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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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坐着,不要乱动哦。”安排他坐在休息区沙发上,再三叮嘱后,才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开机,先找到张华强提及的文件发送出去,再拷贝自己所需的几个文件。突然间,她察觉到了来自身后不寻常的气流涌动——因为自幼习武,所以,具备一定的感知危机的本能。猝然转身,守株待兔者张手欲出的丑态落入眼帘。
张华强没料到会被提前警觉,“啊”地叫一声。
蓝翾挑眉,道:“这种情形,尖叫的应该是我吧?”
张华强急将镜片后小眼内的色欲转化为深情款款:“阿翾,我是真的爱你,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好台剧的念白。她轻笑,手探到包包里。
张华强立刻满脸戒备,见她取出的是盒粉饼后才松了口气。
“这么说,阁下所谓的急需文件不过是骗我来此的伎俩喽?”
“只是一个爱你爱得疯狂的男人在万般无奈下的下策。”
好文艺腔哦。“的确是下策,不过很奏效,现在我人在这儿了,你意欲何为呢?”
“向你表达我的爱,我可以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只要你能接受我的感情,我死而无憾!”
“真的?”她打开粉饼盒,对着内里小镜悠闲地顾影自怜了一番,收起,重又纳入背包内,才徐徐道,“我很好奇耶,一个人把心掏出来会是什么模样呢?阁下是否有意愿满足这个好奇,掏你的心出来给人看看?也教人明白何谓死而无憾。”
张华强脸上的浓情蜜陡然间荡然无存,面目狰狞得犹如午夜的厉鬼,冷笑道:“别给脸不要脸,别以为长得不错就是天仙了?老子玩过的女人比你漂亮的不知有多少?今天,你要是识相就老实跟了我,不然别怪我辣手摧花!”
辣手摧花?蓝翾哑然失笑:“你说的老实跟了你,指的是什么呢?”
张华强充满色欲的目光在她的精致粉面、挺秀胸脯上巡回,淫笑且涎水欲滴:“大家都是成年人,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什么呢?”蓝翾天真无辜地眨巴着密长睫毛,“我这人对某些事情天生迟钝,张华强先生请讲清楚。”
“装什么清纯?老子不会那好运气捡一个中国最大龄处女!”张华强逼前一步,口气猥亵,“宝贝儿,只要你听话依了我,我定不会亏待你。自己选,是要老子霸王硬上弓,还是自己乖乖脱了衣服好好享受?”
这女人有几分聪明,一年多以来他使出浑身把妹解数,都未能从她身上沾得半点便宜。最后耐心告罄,来这一招引蛇出洞守株待兔,终可一偿夙愿。这类事他不是首次,善后措施也已驾轻就熟,只要事后先礼后兵,拿出一笔钱堵住她的嘴,再照她几张祼照吓破她的胆,今后保准仍有后续福利可享。
“张华强,你要强奸我?”蓝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