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钟声乍停,诵经止歇,天地间响起一声有如穿云裂石般的号角铮鸣,直入九霄,万里生灵齐齐一震。
这是战争号角,唯有面临极大威胁之际,才会吹响。
号角以响,大军整备,城戒严!
汴梁京城上空已是乌压压一片,有如乌云盖顶,哪怕城防大阵开,圣者降临也能抵挡一二,依旧挡不住瞬间降低的温度,与席卷人心的寒意。
十年来,数次动乱,京城汴梁的防务早已提升了不知几个档次,然没有半点混乱,有条不紊的警戒着四面八方,应对可能随时出现的危险。
更何况,册封太子,迎亲队伍已到城中,吉时将至,城中观礼者不计其数,各大势力强者齐聚,即便是真有圣级存在入侵,也休想讨得了好。
可此前两大势力的绝顶半圣,以重宝出手,都没有落得好,已然如一层阴云,笼罩了所有人的心头。
此时,三辆凤辇刚入城门,正徐徐向东宫太子府邸行进,只要入了门,行过礼,三女就是赵宋皇室正八经的媳妇。
噗通!
可就在此时,队伍中一名年轻男子脸色骤然煞白一片,右手捂着心口摇晃了一下,竟是噗通栽下马来。
“痛煞我也!”
男子嘶吼一声,蜷缩成一团,面容和四肢都扭曲了。
“快,快抬下去!”
一名官员惊呆刹那之后,低声疾呼。
这可是皇室子弟中的迎宾,竟然在迎亲途中突发急症,虽然情有可原,可到底是搅乱了婚礼,尤其这还是太子婚礼。
更何况,本该迎亲的太子,此时竟然没有现身,更是违了婚仪。
当然,今天情况特殊,突发状况,而太子身份尊贵,也没人会说什么,只要三家女方不挑毛病就行。
但在所有人看来,能够嫁给一国之君,又有圣人之姿,名满天下的赵书航,这是八辈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
“啊,我的头疼好痛……”
“快拿药来,我的肚子……”
“好热,好冷,怎么回事?”
可让礼部官员措手不及,乃至惊慌失措的是,迎宾之中但凡皇室子弟,无论修为高低,竟是齐齐发病。
有的头痛欲裂,有的五脏绞痛,有的浑身发寒,有的热毒不散,各种症状都有。
一时间,迎亲队伍乱作一团,惨呼声此起彼伏,一阵高过一阵,更有甚者熬不住,痛晕过去的更是大有人在。
即便是傻子,也能看的出来,出了大问题大乱子。
若是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可接二连三,成群结队,别人没事,偏偏只要是赵家子嗣,无论血脉远近,都是如此。
很快,一个让所有人如坠冰窖,肝胆欲裂的事情发生了!
不仅是皇室子弟,凡与之有血缘关系者,都出现了轻重不一的相同症状。
赵宋皇室家丁兴旺,与之沾亲带故者无数,单是朝中权贵,就有近三成祖上或近代,迎娶过皇家女子。
而这些皇室女子诞下子嗣,长大成人,婚嫁迎娶,绵延后代至今,如此再次蔓延。
短短盏茶工夫,京城中哀鸿遍野,不分老幼,几乎都出现了差不多的症状。
灾劫!
天灾人祸!
祸及子孙的恐怖灾祸!
寻常人还想不到发生了什么,可城中观礼而来的无数大势力强者,已然在短短时间内,推断出发生这种境况的最有可能的原因。
血脉邪咒!
唯有人人谈之色变,最为恶毒的咒术,才有如此威能,能够横跨血脉,不分空间阻隔,无视时间洗礼,祸及子孙亲族。
当推断出这一结果之时,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已经不仅仅是棘手了,而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掌控范围。
解决的方法有,要么是众圣殿聚集人族气运之力,为赵宋皇室洗礼。
可莫说神州魔劫爆发,即便是和平年代,其余四国也不会同意,没了赵宋皇室,四国瓜分地盘,岂不美哉?
再者,便是赵书航突破圣境,以自身伟力,洗尽铅华,破灭邪咒,福泽子孙亲族。
除此之外,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施展如此恶毒邪咒之人,必然与赵宋皇室有解不开的血仇,更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完成,怎么可能解开?
更遑论,即便想解开,付出的代价更大,即便是圣者也不愿承担。
而赵书航想要突破圣境,在血脉邪咒的封锁下,此前说说他有圣人之姿,超过三成几率就不错了。
但现在,百分之一的希望都未必有!
当然,即便如此,也远超常人,至少放眼神州,万千半圣尊者中,也未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