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我!求求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
嘭——
求情的话还没说出口,许萱彤红着眼眶,直接就把人给推到了地上。
放过她,她当年又何曾放过自己?
深抽了口气,许萱彤缓和着自己的情绪,拍了拍手,外头守着的莲夏面无表情地端着一个金樽杯走了进来。
许萱彤正要伸手接过,后一秒却被莲夏退步避让了。
莲夏微微欠身,眼瞥向了邵今娥,“娘娘,这等事情,就莫要脏了您的手了。”
当年的事她也在场,邵皇后当时的盛权……
她无法选择。
现在,说她背主也好,趋炎附势什么的也罢,她从莳泱身上感受到的那点温暖,也想要换种方式还回去。
闻言,许萱彤怔愣了会,摇头拒绝了。
把酒杯接过,许萱彤淡笑着抬手摸了摸莲夏的头,“我孩子都比你这小姑娘大了,大人要做的事,小孩子家家可不能插手的。”
说罢,她抬眸,冷眼看向了邵今娥。那般往日雍容华贵的人,现在疯疯癫癫的,不免让人感慨,但激不起同情。
许萱彤凝眸,走过去直接强硬地把邵今娥的下颚给捏住起,端着酒杯的那只手微微抬起些,以免被邵今娥给打翻。
许萱彤冷声道:“当年一杯极乐断送了我十多年的人生,现在,该轮到你了。”
要不怎么说她命好,自家孩子没有按邵今娥想得那般美好,还拐到了…不是,还追到了一个神仙儿媳妇把她救回来了。
现在——
“谁能救你?”
这句话,当年邵今娥对她说过。
现在,她原原本本地归还。
许萱彤冷呵了一声,手上一用力,即便邵今娥再怎么抗拒,那嘴巴还是被捏了开来,端着那杯极乐,许萱彤没有一丝犹豫就灌进了邵今娥的嘴里。
哐咣!
酒杯摔到地上滚动了几圈,许萱彤松开手,拉起身后莲夏的手,脚步连连往后退去。
莲夏盯着握住自己的柔荑,指甲圆润,没有尖锐刮人的假甲,也没有那艳丽的蔻丹。
明明是自己主动要做的事,现在的手却止不住地在发抖,再抬头望着许萱彤的脸,嘴唇蠕动,还泛白了。
莲夏抿紧唇,手指微微弯曲,犹豫了片刻,试探性地反握了一下,又迅速地颔首松了开来,战兢不止。
哪知没等来自己所想的处罚,许萱彤反而更加握紧了她的手,懦懦地问道:“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若是琰儿他们知道了……”
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坏娘亲。
莲夏怔了怔,瞥目看向了侧躺在地上的邵今娥。
极乐之液入喉,便是无解。这可恨又可怜的女人走得很安详,亦不祥。
在这后宫数十载,钟一男人半辈子,爱自己权势半辈子,怕是死前的那刻恐惧才恰让她清醒。
亦或者又还想着,先活下,再想办法翻身?
除了去了地府,除了那沉浸在孟婆汤的苦与愁,罪与恶,谁又能知道呢?
望着邵今娥憔悴的脸上勾起的那抹弧度,莲夏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反握住了许萱彤的手。
“回娘娘,对付恶人,不用恶人之法,会被反咬回来的。”
恶人……
听在耳中,许萱彤闪了闪眸子,轻声呢喃道:“恶人吗……”
那她做了这事,用了这种方法,她是不是也是恶人了?
冷风再度拂过冷宫间,沙沙风声回荡,似在回应她的话,又似把她的话带在了这风中,一并带走了。
·
从冷宫回来,许萱彤魂不守舍地步回坤宁宫,跨过门槛时,要不是身旁莲夏搀扶着,还差点摔在地上。
莲夏把人扶到了屋门前,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穿着钟粹宫的服饰,脚步顿了顿,松开了许萱彤。
“娘娘先进去罢,奴婢去让人烧些热水。”
许萱彤晃了晃神,呆呆地点头,也不知道把话听进了没,自顾自地推门。
不想这刚推门走进,软乎乎的一团就扑到了她怀里,直把许萱彤撞倒在了地上。
手擦过粗糙的地面,许萱彤痛呼了一声,回过神来。扭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一团,她不禁惊讶。
“你是……”许萱彤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己怀里长相跟自家那儿媳妇,好似毫不相似,又好似一模一样的脸,噔时就变了脸色,板起了脸来,“你爹爹呢!”
“爹爹?”莳泱疑惑地眨巴着眼,想着自己现在的样子,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蛋,“我是莳泱,我没有爹爹。”
“啊?儿媳妇?!”
闻言,许萱彤更加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