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的妖王继承大典仪式,在他活了这么久只有缘见过一次。
鹤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祭坛,他正处在祭坛下的石梯上,看着上面高高在上的天帝,鹤稹眼中迸发出了强烈的杀意。
这一场继承大典,不似以往的热闹,所到的人,只有寥寥几个妖族的族长,还有……
雪鹤一族的族人。
包括他的父亲在内,尽数被押在了坛上。见到他出现,鹤北晟眼瞳猛地一缩,大吼道:“稹儿!快跑!啊!”
然而已经晚了,话刚喊完,天帝的脚就狠狠地踩在了鹤北晟的背上,左右碾着。
鹤稹微眯着眼,看着这一切,身上传来隐隐作痛的伤口告诉他,这并不是梦。
可是他明明记得,自己是被救了的,而且,现在应该是跟大家待在一块。
因为他意识恍惚中,就是听到了小姑娘的声音。
“是你做的,对吗?”鹤稹蹙眉问道,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天帝闻言嘿然一笑,脚上又用力了些把鹤北晟压的差点磕下了头,他冷森森地盯着鹤稹,狭长的眸子中,满是滔天恨意。
就像,鹤稹刨了他的祖坟一样。
而看着鹤稹直勾勾地盯着他踩着他父亲,又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天帝又没来由地感觉到快感。
如此矛盾之意下,天帝磔磔怪笑道:“是我又怎样?你怕是没想到吧,你挨了的一招,有着让我把你灵魂从别处转移过来的作用。”
言外之意,若是鹤稹苏醒了倒不会受这个作用的影响,因为比较神魂的强大让天帝无可奈何;但鹤稹现在重伤当中,意识混乱的,自然让天帝有了可乘之机。
将灵魂转移到天帝所想的地方,留在原来地方的就只是一具空壳,可有所不同的是,鹤稹现在的灵魂体在这也是可以被攻击的状态。
鹤稹的确没有想到这个,但这不妨碍,在天帝问他是否后悔的时候,他没有半点犹豫就摇起了头。
“即便让我再来一次,我还是同样会阻止你。”
“哦?”天帝闻言挑眉,松开了自己的脚,瞬时从人群中扯出了一个少年来,面向鹤稹,“那…若是我要了他的命,你也不在乎了?”
“哥……”鹤楦被天帝领着衣领子挣扎着,面色涨的通红,看着底下面色苍白的哥哥,他抿了抿唇,大喊道:“你别管我!你快走!去找尊主打败这个坏人!”
“坏人?呵呵,小子,你的嘴巴倒真不会说话呢。”
天帝嘴角扯起危险的笑容来,抬起手来,一根灵针在他指尖中出现,他伸向了鹤楦的嘴。
“既然不会说话,我就来帮你一把。”
“唔!”
“楦儿!”
“鹤楦!”
接连几声的叫喊,看着天帝当真毫无人性地用针在鹤楦的嘴巴中戳起了一个个针孔,鲜血直淋地染起了线,鹤稹艰难地往前挪动了几步,体内半点妖力都没法使用。
若是现在让他逃跑,他也没法走。
“你…放开他。”
浓浓的恨意与怒意席卷全身,鹤稹忍耐到了极限,才憋出了这么几个字来。
好似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他倏的单膝跪在了地上,忍不住吐露出了一大口鲜血,与他那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
“放开他?鹤稹,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啧……”天帝啧声连连,微微弯腰,拍起了痛到快要晕厥的鹤楦的脸,狞笑道:“你说,即便再重来一次,你仍是会选择救莳泱,哪怕…你的家人都死在你面前。”
鹤稹闻言没有接话,只是抬头直视着天帝,“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放过他们?”
让自己来面对这场面,不会只是想要以此来折磨他,折磨他的家人。
但是鹤稹心里也说不准,这般的天帝,或许也就是冲着这个来。
“放了他们?唔…我想想。”天帝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好像真的认真考虑起来了这个,倏而笑眯眯道:“你把莳泱杀了,我就放了他们,如何?毕竟,她不会防着…”你。
“做梦。”鹤稹直接回道。
手枕在自己的膝盖处,鹤稹吃力地支撑着自己的重量站了起来,左右摇晃了一下,脑海中所起的眩晕感已经是让他眼冒金星,连连想要往后倒去。
“人…我要救,阿泱,我也是要护。”
天帝闻言挑起了眉,看着鹤稹这易摧倒的样子,嗤笑道:“你全盛时期都无法伤我分毫,莫非你觉得就你现在这样,你可以在我手中救下他们?”
“我……”
“他不行,但我可以。”
鹤稹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道软糯糯的小奶音便随之传了过来。
闻声,鹤稹愣怔地朝之望去,见是小兽状态的莳泱,他着实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