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梦凡这句话,自然是从许易那里听来的。
吃过宫羽裳的亏,许易再不敢小看宫家人的智慧。
他能去报复孟凡,宫羽裳必定也能想到这一点,说不定宫羽裳正隐在暗处,等着看他和孟凡撕咬,关键时刻再戳出来,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却说,席梦凡提醒方出,孟凡脑海猛地炸响电光,越想越是这个道理,若非姓宫的,他怎么会掺和进这个屎坑来,按宫羽裳一贯强调大势碾压许易气运的尿性,多半是巴不得自己倒霉。
席梦凡顾不得应对孙上师的喝问,直接取出一枚如意珠,催开禁制,便放出了狠话,他要宫羽裳立即来援,许易正率领暗夜行者队伍,进攻他小佛山,若是百息之内,他宫羽裳不能赶到,他孟凡便是拼着这个领主不当了,也要将所谓的通缉大案的前因后果,上报祖廷。
孙上师和斗篷人的的攻击极为犀利,不过三十余息,孟凡弄出的护体大阵已被攻得摇摇欲坠。
“二位教宗的道兄,到底是何事,二位要如此打上门来,攻我济州领之山门,难道真的不怕引发祖廷和教宗的全面开战么?”
孟凡高声呼喝。
他已看出来斗篷人不是许易,只要不是许易,就一定有和谈的可能。
处在他的地位,对祖廷和教宗的争锋,看得远比旁人透彻。
双方虽是死敌,祖廷还稍稍占据上风,但谁也没有拱翻谁的力量,各自有各自的内部矛盾。
彼此在秘密战线上,疯狂绞杀,但也各自心照不宣地守护着各自的底线。
似今天这般,教宗的两大成就尸体的斩下尸强者,竟不管不顾打破他堂堂济州领领衙的山门,简直就是破了天荒。
“姓孟的,昨日的围捕,可是的首尾?本座刚刚驾临济州,并没想做些什么,竟然先打上门来。做了初一,还怪我做十五,不想死的,把荒魅给本座交出来。”
孙上师怒声喝叱,手上攻势不绝。
孟凡叫起撞天屈来,“敢问道兄,我何时得了荒魅?若是道兄因为昨日的突袭,而心气不顺,孟某可以赔礼致歉,一切都好商量,何必闹得鱼死网破。”
他昨日的围捕,不过是想捞几条小鱼,做一番功劳,若让他充当祖廷和教宗开战的导火索,他是万万不肯的。
“还敢弄嘴,我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孙上师厉喝一声,唤出尸体,和尸体一对掌,两只大手印拍出,忽然爆发出刺目的光影,正印在那摇摇欲坠的护体光幕上。
轰的一声巨响,护体光幕终于破碎,早蓄势待发的孟凡,掌中多出一柄一尺长短的血色小剑,连续挥动小剑,漫天剑幕直朝压来的大手印,和斗篷人击来的清光划去,竟也堪堪抵住了。
席梦凡心中慌乱到不行,拔腿就奔,他知道,若是杀来的两人有一个向他出手,他必定逃不出大殿去。
他提着心,吊着胆,口中念着“许老魔保佑”,直朝大厅后的拐角撞去,未料,一片坦途,未受到丝毫干涉。
耳畔,还传来孙上师的传音,“小子,速速把荒魅给我带回来,若办好了,七号站的站长就是了。”
话至此处,孙上师能杀过来的原因已经明了,正是席梦凡给许易递的点。
那日孙上师逼着许易去探荒魅的消息,本来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不料,许易还真查出了关窍,不仅弄到了荒魅的影像,还摸清了荒魅具体藏身的地点。
荒魅对孙上师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他顾不得什么平衡不平衡,大局不大局,在他看来,荒魅就是他的大局,所以,在得了许易的消息后,便直直杀了过来。
许易自然也将席梦凡的影像,给了他,说了此君是他发展的暗夜行者,还说弄回荒魅的关键,全在此人身上。
孙上师暗暗赞叹许易的办事能力之余,又对此番能顺利将荒魅夺回,平添了不少信心。
面对席梦凡平安无恙、顺畅无比地离开,孟凡当时就恍惚了,脑海中一幕幕地回闪,可是依旧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疯狂地挥动着血色小剑,凭借着法宝的威力,虽勉强和孙上师、斗篷人抗衡,但包围圈在飞速缩小着,他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姓宫的,我?祖宗!”
绝望之余,孟凡发出不甘的怒吼,最终将所有的怨气,都归于宫羽裳。
巧的是,他才骂完,大殿中忽然闪出两个光斑,光斑飞速扩大,形成一个光圈,紧接着,四条身影跃了进来。
当先一人正是宫羽裳,随后跃入的三人,分别是宫六,宫七,宫九,都是斩得下尸,未成尸体的强者。
宫羽裳才跃入,目光便死死凝在斗篷人身上,怒喝道,“这他马不是许易,孟凡,敢诓我!”
宫羽裳简直要吐血了。
他来就是为杀许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