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却亲昵的将贾宝玉拉回了怀里,“站起来做什么,这些事原本就与无关。鸳鸯,那玫瑰卤子还有没有了?去制一碗来与宝玉解渴。”
鸳鸯应了,转身吩咐丫鬟去了。
贾宝玉歪在贾母怀里,眼睛却时不时的看着坐立不安的王夫人,贾母见了,心中一叹,到底是亲生的,心里终究惦记着亲娘!贾母见宝玉此情状十分可怜,摇摇头,“罢了,们下去吧!”
王夫人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好半天也没恢复,直听了贾母这话,方才缓了缓,“是,老太太的话我记下了。”她就算再蠢,也知道事有蹊跷。要不然元春不会这般行事的。就算她是老太太养大的,可她毕竟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肯定会向着我的。莫非是元春在宫里出了什么状况,必须要依仗老太太?
王夫人心里一咯噔,不禁抬头看向贾母,正好撞进了贾母的眼睛里,她看的分明,那眼里有着一丝鄙夷,一丝不屑,还有一丝得意!
王夫人忍着怒火,慢慢退了下去。王熙凤带着平儿跟在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声。
走出荣庆堂外,王夫人忽的回首看了一眼,王熙凤站在其身后,恰好看见了她眼里的那丝冰冷和恨意。王熙凤心中一惊,忙的收回视线。
王夫人淡淡一笑,“琏儿媳妇,先回去吧!”
王熙凤诺诺应是。
王夫人回去后,挥退一众伺候的人,只让周瑞家的一个人进去伺候,耳语半晌,周瑞家的领命而去。
周瑞家的回去后,水都来不及喝,忙叫回了自家女婿冷子兴,吩咐道:“二太太吩咐了,赶紧去福禄巷方家宅子外候着去,若方内相回来了,就说二太太问可是娘娘那出了什么状况,若有需要二太太的,尽管吩咐!”
冷子兴刚好在外面喝了酒,一张嘴酒气熏天,“二太太也真是的,方内相不是才从贾家出去吗?若有话要问,何不方才就叫住他细问,偏使唤我来!福禄巷离这可隔着好几条街呢,且方内相在宫里当差,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这不是折腾人吗?”
为着女儿周莹给冷子兴只生了两个闺女的原因,周瑞家的在女婿面前自觉矮了几分,冷子兴对此也颇有微词,若不是冷子兴还靠着自己夫妻俩发财,别说休妻另娶,恐怕二房贵妾也弄了不少了。
周瑞家的此时也有些火大了,“灌了黄汤满嘴胡吣些什么!主子家交代什么就去做,还敢挑三拣四!若真耽误了主子的事,几个都赔不起的!还不快去!”
冷子兴哼了一声,到底不敢和岳母闹得太过分,故嘴里骂骂咧咧的去了。
周瑞听到动静,抬脚迈了出来,“让他去做什么,我去就是了!”
周瑞家的白了他一眼,“若有女婿一半会说话,我也不必找他了!是个闷嘴葫芦,别得罪了方内相,耽误了太太的事,我们一家子加在一起也不够赔的。”
周瑞这才住了嘴。
冷子兴这一去,直到月上中天才回来,回来时酒也醒了,神智也清明不少,他径直去了岳父岳母家,“二太太的话我问了,方内相什么也没说,只给了这张字条,说紧急的很,让岳母尽快交给二太太!”
周瑞家的二话不说,忙往府里去了。
王夫人此时也在灯下焦急等待着,连西厢赵姨娘做作的笑声都没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好容易盼到金钏儿进来回报,“太太,周姐姐来了!”
“快让她进来!”王夫人眼前一亮,忙叫道。
周瑞家的急匆匆走了进来,王夫人让金钏儿带着人下去了,只留下周瑞家的一人在屋里。王夫人识字有限,只将将明白了纸条上写了什么。其实纸条很简单,上面写道,有难,需老太太出手,望勿逆之。
王夫人看了纸条,面无表情,周瑞家的了解她的意思,端了一盏灯过来,打开灯罩,王夫人依旧面无表情的将那纸条放在了蜡烛上,蜡烛很快引燃了纸条。不过片刻间,纸条便化为了灰烬!
“都忍了这么多年了,多忍些日子又何妨?是我太过心急了,连累了娘娘!”好半天,王夫人嘴里才吐出一句话来!然后起来,去了小佛堂,跪在菩萨跟前,闭着眼睛,手里捻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周瑞家的也不敢离开,只好一旁伺候着。
与此同时,夏至也急匆匆的走到史湘云身边,史湘云此时正和林黛玉一左一右的歪在书房里看书呢!夏至这般急匆匆的走了来,史湘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
“发生什么事了?”史湘云拿着书问道。
夏至四下里看了看,屋子里并无其他人,便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史湘云凝眉道:“没听错吧?那冷子兴果真是这样说的?”
原来史家的一个年轻婆子母亲病了,今日恰好家去探望母亲,回来时却看见冷子兴骂骂咧咧的往回走去,“哼,一朝得志便张狂,不过有了身孕,竟敢和老太太别苗头!只可惜,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