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送走了王夫人,回来后看见贾元春正蹙眉沉思,抱琴跪在榻上,帮贾元春按着有些浮肿的腿,“娘娘,您想到什么法子了吗?”
贾元春叹了口气,“我哪里有什么法子,方才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抚宜人,免得她病急乱投医,然后将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罢了!”
贾元春这样说着,然后看到了娥眉轻锁的抱琴,许是灯下看人,越看越美吧!平常只是样貌清秀的抱琴,如今看起来竟颇有几分姿色。贾元春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越发不可抑制。
这个时候的贾元春,忘记了她之前对抱琴的种种承诺,一心只有一个念头,如何将抱琴推出去,拉拢圣上,挽回自己的颓势。
“抱琴,起来!”贾元春想到这,亲手扶起了抱琴,“今年二十二了吧!明年就到了该出宫的年纪了。这时间过得真快啊!我想起当初才到我身边的时候,那时候才多大?八岁吧?一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抱琴可不会认为贾元春无事会提起这个,原先贾元春答应的好好的,等她从宫里熬出了头就放自己出去,然后给自己找一门好亲事,可等她成了贤德妃,又说现在立足不稳,出宫时间再往后拖拖吧!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渐渐的,抱琴也死了这条心了。除了父母每个月见面的时候追问自己什么时候能被放出宫,她已经不去想今生能活着走出这座宫殿的事了。虽说宫女二十五岁会被放出宫,可看着贾元春的样子,她离不开自己!
抱琴已经想清楚了,大不了她认命了,一辈子伺候贾元春,左右牺牲她一个,能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她认了!
可是贾元春现在忽然提起这个,抱琴心中忐忑不已,贤德妃这又是要做什么?“娘娘,您?”
贾元春笑着将抱琴拉在自己身边坐下,抱琴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只好坐了半个身子,态度依旧恭敬,贾元春见状,心中满意,只脸上换了一副为难的样子,“抱琴,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公平,我答应过会放出宫,风风光光的将嫁出去的,可是现在,我也没法子了。抱琴,可以理解我的对吗?”
抱琴心中一凉,她已经明白了贾元春要做什么了,虽说宫中这样的事情多的很,可是一直以来,贾元春一直表现出她最反感这种事,自己也从没这个想法,可现在,她居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难道,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这一步了吗?
抱琴没有说话,贾元春心中有些不悦,难道她这是在拿乔吗?她一个贾家的家生子,是谁给了她今天的生活。她一个家生子,如今能有机会伺候圣上,她不应该感激涕零吗?
此时的贾元春,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谨慎和聪明,她已经走入了一个死角,她固执的认为,只要抱琴肯伺候圣上,说不定就能挽回圣上的心!
抱琴一看到贾元春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抱琴习惯性的不敢反驳贾元春,更别说她一家老小还要依附着贾家过日子,贾家虽然今不如昔,可想弄死自己家,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只好低头说道:“奴婢都听娘娘的。”
贾元春这才满意了。她完不去考虑圣上会不会如她的意,也不会去想这件事的后果。得到抱琴的点头后,贾元春笑了,“先下去准备准备,上次做的那件桃红色的裙子很不错,今晚就穿那件吧!夏守恩,亲自去请圣上,就说我有事和圣上说。”
圣上得知凤藻宫贤德妃请自己过去的时候,鄙夷的笑了,心道,这贤德妃又想做什么呢!去看看也好,就当看热闹了!
于是,当晚,圣上驾临凤藻宫,这个消息让后宫中本来就因为梦日入怀而对贾元春嫉恨不已的嫔妃们,心中更加愤愤不平了。
“臣妾见过圣上!圣上,臣妾有罪!”贾元春一见到圣上,就跪了下来。她今日穿了一身较贴身的裙子,使得微微突起的小腹更加凸显了。
“哦?爱妃何罪之有啊?”圣上喝着茶,看都没看她一眼。
贾元春见圣上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苦肉计而心软,心中有些发慌,“就是今日有关臣妾梦日入怀的传言,当初臣妾就是和母亲说话时随口说了一句,谁知道被母亲身边的一个丫鬟听了去。后来,那丫鬟的年纪到了,母亲安排她嫁人了。谁也不知道,她竟将这话传了出去。臣妾的母亲听到传言后,下了一跳,忙进宫来跟臣妾说。臣妾知道后也惊慌不已。求圣上恕罪!”
圣上笑了,“这么说,的确有做过梦日入怀这样的梦了?”
贾元春心中如同擂鼓一般,她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就看这次自己能不能顺利过关了!她这样想着,一咬牙,“是!臣妾是做过这样的梦。之所以没有和圣上说,就是怕圣上误会臣妾有什么不轨之心。所以只是和母亲闲话家常的时候,母亲说起臣妾弟弟衔玉而诞时,臣妾方才想起这个梦,臣妾就随口说了一句。臣妾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圣上轻笑,“是啊!还有个衔玉而诞的弟弟,这么说,什么样的好事都被们家赶上了,衔玉而诞?梦日入怀?们家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