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正对着树上的沙果望梅止渴,从果树的后面跑过来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那男孩看着比舅妈家的成子还要高上半头,只见他身上斜跨个破旧的兜子,来到树下没做停留,手脚并用,蹭蹭蹭的爬上了树,那灵活的手法,看的丫丫羡慕极了,她要是有这种水平,还用得着站在这干瞪眼吗?
那男孩速度很快,专挑大个的沙果摘,没一会儿,身上的小挎包就被他装满了,挎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兜,也没有影响他下树的灵活性,他小心的用双手抱着树干慢慢地往下退着,退到树的一半,轻轻一跃,跳下了果树,而后满意的拍拍自己的小挎包,脚步轻快的路过丫丫的身边,走了……
她这算是被忽略了?丫丫现在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正的很招人烦?小孩不是应该很喜欢和同龄人说话吗?而且,在这种地方看到一个陌生的小孩子,不是应该会主动询问一下吗?难道自己不是招人烦?而是没有存在感?
“丫丫,你在哪呢?姥姥回来了,你可别吓姥姥啊。”姥姥采完了野菜,回到外孙女等候的地方,却找不到孩子了?老太太顿时慌了,这孩子要是真没了,她可怎么找啊?
“姥姥,我在这。”听到姥姥的急切的声音,丫丫忙高声喊着,而后快步的跑了过去。
“丫丫,我的小祖宗,你跑哪去了,吓死姥姥了。”姥姥抓住孩子的手,打量着孩子的身上有没有被伤到。
“姥姥对不起,丫丫没有远走,就是看到那个了。”说着,她转身指了指不远处的果树,“姥姥,那是成子哥哥吃的果子吗?”有一次,成子也不知从哪弄来的沙果,和墩子吃的时候被她看到了,否则,她还真不好解释她为什么认识沙果。
姥姥一看,乐了。她刮着外孙女的小鼻子道:“你这小馋猫,姥姥说怎么没影了呢,原来是看到果子了?走,姥姥给丫丫摘果子去。”姥姥虽然也不会爬树,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大人了,只见她拿了跟木棍在树上敲打着,熟透了的大沙果都落到了地上,乐的丫丫忙用小手去捡。
当然,暗地里还往自己的空间里装了一些,留着以后吃。
祖孙俩乐乐呵呵的背着一筐的战利品往回走着,刚进村,就听到远处有孩子的哭声。
两人好奇的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不远处有五六个小孩围到一起,似乎正在分着什么。
“我家今天喝的粥,我真的没有饼子了,呜——”一个长得胖乎乎,脑袋后面还留着个小辫的男孩,被几个孩子排挤到外围,此刻正干打雷不下雨的哭着,他一边大声哭,一边却睁着小眼睛,紧紧的盯着中间孩子手里的沙果。呜,他们都换到沙果了,就他没有,早知道今天早上的饼子他就不吃光了。
丫丫一眼就认了出来,站在中间的那个男孩,正是刚刚在山上摘沙果的男孩,怪不得摘了那么多,原来是和小朋友们一起分啊?不过为什么那孩子要被排挤在外面,他说的没有饼子又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个摘沙果的男孩,把兜里的沙果分了大半,而后他又从那些孩子手中,接过了对方的饼子或是窝头,满意的用另外一个布袋装好,这才抬头看着外围还在使劲哭着的小胖子,皱着眉有些不忍的道:“宝根,你说我这都和大家说好了,八个沙果换一个干粮,别的人都是这么做的,要是在你这破了例,大家心里也不好受啊。”说着,他还看了看四周的几个小孩,一脸为难的样子,只觉得给也不好,不给也不好,左右为难。
那宝根一听有门,忙用袖子抹了抹脸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急切地道:“那我下回补上不行吗?明天我就让我妈多放白面蒸馒头,明天下午就给你补上,我宝根说话算话,绝不撒谎。”
“可是,大家都是当时就换的,你这,这很不和规矩啊。”摘沙果的男孩还是有些犹豫。可以看得出,真的不是他不想同意,是大伙都看着呢,就这么答应了,他怕大家心里不舒服。
那宝根的脑子显然非常好使,见对方这样,眨着小眼睛急忙道:“那我明天给你两个,我后给的,我给你两个换八个沙果,你看好不好?”
“唉,好吧,你都这说了,我要是再不给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给,你的八个沙果,记得明天给我拿两个多放白面的馒头哦。”男孩笑呵呵的将剩下的八个沙果,放到了那小胖子的怀里,看到对方那高兴的神情,他似乎也感同身受的笑眯了眼。
不过这笑容落在丫丫的眼里,却怎么看都觉得有种老谋深算的兴奋?刚刚这小子摘沙果的样子她可是记在心里,神情专注,没有任何眼馋,也没有任何兴奋喜悦,就是在认真的完成一件工作,没想到,他真的是在工作,这么小就知道通过劳动以物换物了?
见那帮小子都乐乐呵呵一派融合的坐着吃沙果,姥姥也领着丫丫转身往家里走。
“姥姥,山上有那么多沙果,他们为什么要用饼子换啊?”那个小胖子还要八个沙果换两个多放白面的馒头?她上辈子白面馒头不值钱,这辈子的白面馒头可是急少见,不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