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黑衣人的队伍也浩浩荡荡,少说有四五十人。我被他们包围在中间,跟在那个头人的马后,由他们牵着向西而去。大概是照顾到我,他们速度不是很快。
除了最开始那个头人告诫我要听话不要妄想逃跑外,就再没人和我说过话。他们彼此间用北梁话交谈,我听着如天方夜谭。这群汉子各个高大精壮,神情机警,极有组织纪律,粗犷却并不粗鲁。我最初觉得他们是强盗,后来又不免猜测他们的身份似乎比盗贼要高一些。
最开始我还打起精神一路观察,想记住来时的路。可是草原景色千篇一律,他们的队伍一下朝西走,一下朝南走,在土坡山丘之间转来转去。我很快就被转晕了头,干脆放弃认路,闭着眼睛在马背上打瞌睡。
不知道走了多久,有人把我推醒。我张开眼,看到尼玛鄙夷的眼神。
日头已经偏西,正挂在我的右边。队伍的速度略有加快,我们爬上了一个高高的山丘,底下一片水域展现在眼前。
这水面极其辽阔,粼粼碧波倒映着万里晴空,远处水天一色,岸边小草青青。水边的平地上,驻扎着大大小小千来座帐篷,白茫茫铺成一片,羊啊狗啊小孩子啊,正满地撒欢。
领头的男子心情大好,呵呵一笑,赶着马带头冲下山坡。其余众人纷纷跟了过去。
我心里一惊,顿时想到了之前看到了那处被洗劫过的牧民营地。他们这可要是再度抢劫这里?
不待我挣扎,我的坐骑已经被牵着跟着一起冲下了山坡。
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压向这片营地。眼见离几个在山坡下玩耍的孩子近了,铁骑就要践踏上去,那头人把缰绳一拉,将马停在了孩子们跟前。
孩子们纷纷站了起来,我以为他们会害怕尖叫,没想那几个娃娃忽然开心地用北梁语大叫起来,纷纷跑过来要往马上爬。
我瞪着眼看那个男人笑着抱起一个小女孩,又对其余几个孩子说了几句,孩子们哗地一声朝营地跑去,边跑还边喊着什么。那个小女孩一边搂着男人的脖子,一边对其余几个大汉摆手。
这,这莫非其实是土匪窝?
大队慢悠悠地下了山坡,走进营地里。只见到处是奔跑欢笑着的孩子,还有妇人笑着打起帘子出来和这群汉子们打招呼。不少人走到了自家门口,也就下了马,立刻有妻子孩子扑进怀里来。
领头的男子似乎极受欢迎,沿途一路,非但孩子要抱,狗儿要叫,无数年轻姑娘也纷纷朝他送秋波。他也极之享受,风光得意。
我是队伍里最为格格不入的一员,所以这一路走来,那些人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这里孩子胆子可大了,见我被绑成了粽子,也不怕我,你上来扯一下衣服,他上来拉一下鞋子。等我们的马停在最大的一座帐篷前时,我两只脚上连袜子都被拽走了,只好光着脚踩在地上。好在草地柔软,也不硌脚。
大帐里有几个中年男人迎了出来,将领头的男子请了进去。我被晾在门口,被一大群娃娃老妈子围观。
这些人都穿着北梁某族的服装,各个身材结实、红光满面,而且对我怀着极大的好奇心。他们不断用自己的语言问尼玛问题,尼玛回答什么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话,因为她说完了,这些人都哄堂大笑。
这种时候,我只有修身养性,假装什么都听不见。
瞧,好在是我来了,换成晚晴或是任何别的以为官宦千金,这还不要她的命?
这场马戏也并没有持续很久。人群忽然分开,一个中年妇人被人簇拥着从后面走了过来。夫人已届中年,可容貌依旧端丽秀美,她神态安详,气度从容不迫,显然有着良好的出身。她一路走来,众人都纷纷鞠躬。
那妇人惊讶地端详了我片刻,转头问了尼玛一句话。尼玛恭恭敬敬地回答了。妇人一惊,立刻走上前来,动手要解我身上的绳子。 这群黑衣人的队伍也浩浩荡荡,少说有四五十人。我被他们包围在中间,跟在那个头人的马后,由他们牵着向西而去。大概是照顾到我,他们速度不是很快。
除了最开始那个头人告诫我要听话不要妄想逃跑外,就再没人和我说过话。他们彼此间用北梁话交谈,我听着如天方夜谭。这群汉子各个高大精壮,神情机警,极有组织纪律,粗犷却并不粗鲁。我最初觉得他们是强盗,后来又不免猜测他们的身份似乎比盗贼要高一些。
最开始我还打起精神一路观察,想记住来时的路。可是草原景色千篇一律,他们的队伍一下朝西走,一下朝南走,在土坡山丘之间转来转去。我很快就被转晕了头,干脆放弃认路,闭着眼睛在马背上打瞌睡。
不知道走了多久,有人把我推醒。我张开眼,看到尼玛鄙夷的眼神。
日头已经偏西,正挂在我的右边。队伍的速度略有加快,我们爬上了一个高高的山丘,底下一片水域展现在眼前。
这水面极其辽阔,粼粼碧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