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妹妹,那魔族岂是你能去的!”云浅歌惊讶的望着她,满脸泪痕透着不似作假的心疼。
云浅沫被她脖子的血痕刺痛了眼睛,心子揪痛的反驳,“你能去,我为何去不得。神族说我是灾星,我偏要证明给他们看看,我也能拯救神族,也能护住姐姐你。”
神族虽然唾弃她,可姐姐却愿意承认她,维护她,甚至愿为她以死相逼。
如今得知她世上最后一位亲人并没有抛弃她,她又如何忍心将她至于两难之地。
她要让神族上下欠她这份情,愧疚得再也说不出她半句坏话!
***
在神族的筹谋安排下,云浅沫最终还是来到了魔族的领域。
大婚之日,她身披神族嫁衣,头戴水晶宝冠,华贵逼人的坐在陌生空旷却布置得极为喜庆的魔煞殿中,惴惴不安。
直到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一抹身穿红色喜服的颀长身影踏着烛光猛地闯入了云浅沫的眼帘。
那是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被忽明忽暗的烛火勾勒得如穿梭在黑夜里的鬼魅般,妖冶非常,摄人心魄。
他一身杀伐之气,如修罗降临,又偏生被火红的喜袍衬得丰神俊朗,明艳不可方物。
深邃幽深的冰蓝眸子笼着嗜血寒意,却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仿佛瞬间被火光迫上了两丛热切的火焰,直直的撞进了云浅沫的心里。
云浅沫被惊艳得呆滞了好一阵,才蓦然睁大瞳孔,惊叹出声,“是你!”
她没想到他竟然是魔族的魔神楼夜渊!!!
楼夜渊也是瞧她瞧得入神,可下一秒便被她奇怪的反应给逗笑了,“不是我,还能是谁?这世上除了我楼夜渊,可没人敢娶你。”
云浅沫忽得醒悟过来,她现在是云浅歌,是神族尊贵无比的神女,不是当年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云浅沫。
意识到自己险些露了马脚,她募得绷紧皮肉,抓紧手指,极力克制住内心的慌乱。
看她僵在那里,表情古怪,楼夜渊只道是她新婚之夜太过紧张,语气轻松的安抚道,“放心,你若没准备好,我可以打地铺。”
“打地铺?”云浅沫没想到堂堂魔神居然愿意睡在地上,原本还伶牙俐齿的她一下子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愣了好久才小声嘟囔道,“会不会太委屈你了?”
楼夜渊冷酷的绯色薄唇微勾,眸底闪过一抹幽芒,却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而是走近来俯身撑住床榻,欲倾未压的贴着她的身子,低声道,“若是觉得委屈我,就早日让我上榻来。”
云浅沫俏脸一羞,还来不及躲,他已然抽身离去,手里却多了被子和枕头。
见他只是拿东西,云浅沫更是无地自容,懊恼自己思想龌龊的同时竟也涌上了一股莫名的失落。
而她羞涩而又惊愕的表情却是完美取悦了楼夜渊,眼前的她果真要比成日戴着面具战斗的她要生动得多。
回想起以前的时光,再结合眼前这张娇艳欲滴任人采撷的俏脸,他心中悸动,到底没能忍住,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我愿意等——”
云浅沫原本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他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头,是只手遮天翻云覆雨的魔神,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何苦耐心等她一人。
可没想到的是,他真的说一不二,对她耐心体贴到了极致。
他不管多忙,都会赶回来陪她用膳,陪她入眠。
为了不让魔族对她指指点点,又为了照顾她的心情,竟连续在她榻边打了一个月的地铺也毫无怨言。
最终还是她过意不去,将他唤到了榻上。
自从来了魔族,她可以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再也不用受师尊耳提面令的教导,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再也不用受人约束,看人脸色。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自由的快乐。
后来她才知道,她身边伺候的婢女奴仆都是楼夜渊钦点的,每日的吃穿用度,也是他亲自掌眼挑选的。
那么日理万机的一个人,居然会细致微末到这种程度,是她始料未及的。
而最令她动容的是,他竟然深知自己的喜好,每日的菜色汤品甜点竟没有一样是她不喜欢的。
难道,云浅歌不光跟自己长得一样,就连口味也十分相似?
她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甚至每每要沉溺进他的柔情蜜意中时,还得时刻提醒自己是个占了姐姐夫君的冒牌货。
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对姐姐的,她不过是借用了她的身份,沾了她的光罢了,可每每看到楼夜渊,在他浓厚的爱意层层包裹之下,那颗心脏竟又不争气的跳动起来,越发的不受控制了。
就这样,他们度过了一年蜜里调油的时光,直到冥族大举进攻魔族的消息传入魔煞宫,两人才第一次迎来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