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都搞清楚了,也不是窜门走亲戚,趁着天还没有黑,张顾寒自然要带苏豆回学校。
回校之前,他们得把事情原原本本复述给聂夕辰听,好歹让她知道危险解除,不用再这么费劲躲着了,当然,还要把大白狗小红送回去。
可小红疾恶如仇,现在看苏豆就和看张小曲没两样,一对狗眼里满含怨愤不甘,偏偏又是一条怕硬的瘪三狗,怒怼归怒怼,尾巴夹得死紧,吭都不敢吭半声。
张小曲然忘了自己刚刚是怎么化傲娇为软萌的,十分瞧不起那条白狗,趾高气昂离得远远的,好像小红在他眼里怂成了一只缩头乌龟,他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但小崽子的那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却不由自主跟着先后两步迈出门槛的张顾寒和苏豆。
杵在一旁的保姆早给主顾张家成去了一通电话,张家成忙着开会,听说张家的二小子来了,也不做他想,只让保姆护工好吃好喝伺候,反正在他眼里,张顾寒不管两岁还是二十多岁,还不就是张家的毛头小子。
毛头小子张顾寒跨出门槛,就觉得一道火辣辣的视线黏在自己身后,他转头,瞧见张小曲立在客厅里,昂着脖子看天花板。
苏豆回头本要和张小曲道别,见那小崽子又恢复了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笑了笑,带着小红和张顾寒离开。
然而进门前进门后,小红的认知观已然发生了改变,坐上车之后一声都不吭,用无声的抗议宣誓自己对苏豆的不满。
苏豆哪儿有工夫和一条狗闹别扭,给聂夕辰去了通电话,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道:“再仔细想想,到底是的愿望被中断所以才被抢了石头,还是一时慌乱口误造成的?”
聂夕辰哪儿还记得那天到底是口误还是其他,在理解后惊喜地尖叫道:“啊!这么说,我以后都没有危险了?”
苏豆:“是吧。”
聂夕辰大笑:“那我以后再也不会红颜祸水,因为除石害残宋亦空了?”
苏豆:“……好像是这样。”
其实聂夕辰躲藏了这么久,抱着有今天没明天的心态挥霍钱财的时候慢慢就已经想通了,失去一块使用了十年之久的许愿石的确很可惜,然而拥有本身就来得突然,失去虽然仓促却也不是无法接受吧?
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她何其有幸拥有着一块许愿石走到今天,许了无数愿望,得到了很多别人根本没有机会拥有的,这么多年也足够了。她不能太贪心啊,这样就足够了。
再者和她绑定的除石吧,属性略微有些奇特,这么多年坑了她一朵又一朵桃花,如今解除绑定,那至少她能好好谈个爱了吧?
现在连危险警报都解除了,聂夕辰恨不能呼朋引伴开个party好好庆祝一番。
她在电话里大喊“苏豆我爱”,又嚷嚷着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
事情圆满解决,也没有可预见的未来风险,苏豆也算聂夕辰松了一口气,又聊了两句便挂断电话。
开车的张顾寒却突然低声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什么,苏豆以为在和她说话,疑惑地看过去:“什么?”
张顾寒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在想,张小曲眼里我脑袋上到底顶着什么标签。”
苏豆心虚挑眉,没敢吭声,她想起自己的除石当初在大神脑袋上安的几个大大的标签,除了“外挂”还算正经,其他竟然没几个是正常的。
尤其最近那个标签,苏豆稍微回忆就不忍再继续想下去。
由此及彼的推算,张小曲那些提示牌标签,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回到学校,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很快就到了注会报名的日子,苏豆一口气报了四科,她想着反正报名费也不贵,死马当活马吧,能蒙过一科算一科。
她这种心态,被张顾寒称为典型的失败者侥幸心态。
“侥幸是因为心理没底,心理没底可能是没自信,当然,更可能是没实力。”
苏豆把张小曲当熊孩子收拾过一次,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对付自己的高智商男友竟然有了突破口,就像上帝突然为她打开了一个狗洞般,她对这句褒贬偏向明显的句子的回复是:“实力总量有限,都用来找男朋友了,学习当然得落下。”
这话跟粉红色小箭头一般,piu一下戳中张顾寒的心尖,他趁机握住苏豆的小手,男友力膨胀道:“考不上也没关系,找的男朋友将来前途无量,必然钱财丰厚,足够养。”
以前坐在图书馆,苏豆脑海里总能冒出自己考过cpa,毕业应聘外企当上高级白领,从此之后平步青云走上人生巅峰女强人道路的幻想,如今却傻帽一样,脑子里冒出自己躺在地上,一叠一叠的票子跟飞雪一般落在身上,张顾寒一身爱马仕西服,站在旁边挥霍撒钱的豪爽场景。
真是又雷又能让人满足。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