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凰蝉衣的话让云澈的心中微微一动,道:“似乎并未见识过我的实力,又为何会认为我实力不济?”
南凰蝉衣的玄道气息为神灵境中期,身上所溢动的黑暗气息中,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熟悉感。以她的年龄,如此修为已是极为了不起,但这般境界,根本无法窥探他的气息。
南凰蝉衣道:“若实力足够,又怎会遭东墟太子欺凌。”
她的回答合情合理,但云澈心中那抹忽然萌生的异样感并没有就此消散。
“是么?”云澈没有就此释放玄力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而是淡淡道:“多一个可以选择的外援,总归不是坏事,对么?”
“听闻幽墟四界之中,南凰神国历来势弱,中墟之战从来都是遭人踩踏,庞大中墟界,其他三界占九分,而属于南凰神国的,从来都只有一分。”
南凰蝉衣:“……”
“先前东雪辞的嘲讽之言,真是刺耳啊。”云澈似笑非笑:“不过看起来,这一届的中墟之战,们依旧只有被践踏的命运。毕竟最薄弱的底蕴和最薄弱的资源,又怎么可能有翻身之日呢。”
“那又如何?”南凰蝉衣反应平淡。
云澈道:“既然都是最坏的结果,何不赌一下呢?”
珠帘下的眸光停留在他的眼睛上,短暂沉默后,她轻点螓首:“好。”
云澈眼睛微眯:“答应的还真是痛快。”
南凰蝉衣道:“一个敢面不改色的触罪东墟太子,更有胆子将我拦身三尺之内的人,要么无知无畏,要么必有所依,的眼睛告诉我,应该属于后者。”
云澈:“……”
“不过在这之前,还请公子告知名讳和出身。”说话时,她的目光并没有从云澈身上移开。
云澈身上独有的邪异气息,极易勾起女子的好奇心和探究欲。南凰蝉衣的一双明眸似欲将他整个人完全看透……她察觉到了自己忽然萌生的强烈好奇心,却并未将其刻意压下。
“云澈。至于出身……无可奉告。”
“只有名字,连最基本的出身来历都不愿相告,似乎也并没有准备展露实力证明自己的资格,如此却要我将请为外援,不觉得过于可笑吗?”南凰蝉衣道,声音依旧轻若柔风,听不出喜怒。
“这就要看敢不敢赌了。”云澈道。
“……”短暂的沉默,南凰蝉衣一声轻笑,只是她的螓首被那层彩珠玉帘完全掩下,无人有幸得见她的刹那笑颜:“有句话说的很对,既然本已注定是最坏的结果,又有什么不敢赌的呢。”
她雪手平平伸出,比玉还要莹白的手指轻拢,在云澈的身前凝起一枚暗金色的玄玉。
云澈伸手接过,小巧的玄玉之上,刻印着“云澈”二字。
“此为临时的南凰令,持它便可入我南凰神国的中墟战阵。到时会带来怎样的惊喜……我很期待。”
云澈手掌一翻,将南凰令收起:“就不先问问我的目的和想要得到的酬劳?”
“中墟之战后,会告诉我的。”南凰蝉衣淡然道:“的表现,决定的所得。”
语落,南凰蝉衣转身,飘然而去。
每届中墟之战,四大界王宗门都会寻找外援。但外援不但要实力强大,能够通过极为严格的考核,更要有着清楚的出身来历……毕竟,中墟之战不但关系着声望荣辱,更关系着接下来五十年的中墟资源!
而云澈找到南凰蝉衣,欲入南凰神国的战阵,整个过程,平淡、简单的让人咋舌。
对云澈,南凰蝉衣除了名字,可谓一无所知,却是就此应允,并亲自给了他南凰令。
真的只是“注定最坏结果”下的赌博吗?
“这个女人,倒是有些不同寻常。”盯着南凰蝉衣远去的方向好一会儿,千叶影儿忽然低声道。看似颇为普通随意的评价,但,能让她给予此言者,实则是屈指可数。
“的确很有意思。”云澈目光微闪:“希望……她也能带给我什么惊喜吧。”
第一次见到南凰蝉衣时,他就隐约觉得她有些不同寻常,却又说不出不寻常在何处。
“不过可惜,这个刚刚晋位的南凰太女,马上就要成为那个叫北寒初的胯下之女。哪怕是一国之太女,一旦沦为弱者,也只能是这般结局,还真是讽刺。”千叶影儿一声淡笑……不知是在笑南凰蝉衣,还是在笑自己。
……
时间流转,越来越多的玄者从各大方向涌入中墟北境。神君之战极少出现,而五十年一届的中墟之战,便是幽墟五界最大的玄道盛会。尤其那些拼命追求着神王之境的玄者,他们绝不愿错过任何一届的中墟之战——这是真真正正的巅峰神王之战,他们若能从中得到哪怕一丝感悟,都会受用无尽。
中墟战场的上空一片平静,没有任何风暴袭来的痕迹,下方却已是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