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一说，乔东染脸色就变了。
“靠，我就知道。”乔东染生无可，“吴丝桦那女人简直害死我，好好的非要把我坑进去！”
他嫌弃暴躁的口吻，让杨小咩觉得，他是不想告诉她。
这次乔东染盯着她，见她马上露出受伤的神色，除了认栽，没有任何办法。
他看着她，脸色有点古怪，“真的一点，一丁点都记不住了？”
“是啊……”
“既然都记不住了，不知道不行？”
杨小咩满脸受伤，嘴巴颤抖着，压根就不想回答。
见状，乔东染只能烦躁的抓头发，“真是，这种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啊……”
“那当时为什么要让吴小姐把我们的照片丢掉呢？”
乔东染顿时一僵，对着杨小咩饱含委屈忧愁的目光，他硬着头皮，“那不是……少不更事么。”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
行，还是绕回来了。
乔东染吐了口气，脸上的表情逐渐走向微妙，带着不堪回首的懊悔，以及难以言喻出口的羞耻。
他定定的看着她，既无奈，又怀念。
“杨小咩，可能不知道，刚到我家的时候，到底有多皮，多凶。”
“啊？”
杨小咩茫然的望着他，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天下午，吴丝桦过来了，我妈让我陪们两个一起玩，我们就去了后院，玩那个幼稚的捉迷藏游戏。”
“我对这些没兴趣啊，想着找机会偷偷溜走，没想到一开始就被给找到了。”
“让我坐在大槐树底下的石头，我本来想等着去找吴丝桦的时候，再走掉，可是没想到……”
说到这里，乔东染眼神特别幽怨的撇过来，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深意。
杨小咩的心跟着提起来，“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呵呵，我想走，刚站起来，没想到竟然按着我的肩膀逼我重新坐回石头上，然后我就哭了，这件事我一直记得到现在，大概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杨小咩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哭了？”
乔东染握紧拳头，“这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到底是为什么？”
“……真是，非要我说？”
“嗯！”
此时的杨小咩，比任何时候都要固执。
固执到乔东染都快气哭了。
他摆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无奈至极，酝酿吞吐纠结了许久，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还能因为什么，不知道那时候按着我坐下去，我直接，直接就坐到那个地方了……”
见杨小咩还没听明白，他深呼吸一口气——
“蛋疼，特别疼，天崩地裂那种疼，懂不懂！”
最后几个字，乔东染几乎是咬紧牙恨恨挤出来的。
果然，他用尽这辈子的羞耻心将这句说出来之后，杨小咩的表情，彻底僵住。
像是一锤子重重砸在脑袋上，所有念头都砸没了。
乔东染握着拳头，眼里闪烁，脸上带着少有的窘迫羞耻，“所以我给说，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非要听。”
杨小咩努努嘴，脑袋里完全糊成一团，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她好像明白了少爷的难处，这种事情，怪不得少爷那时候那么生气，还一直记忆到现在，难为情的，不愿意说。
那时候他还那么小，得多疼啊，都哭了……
出于小男生的自尊心，又不能跟大人们说出来，忍受了疼痛，还要遭受长辈们的责备。
一开始满腔的委屈，此时都成了尴尬的局促，她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乌龙。
“对不起少爷，那个时候，对不起……”
乔东染吐出一口浊气，”现在已经用不着道歉了，还好小爷我没有彻底伤残，要不然……“
杨小咩听得头皮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