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她还没有死去的话,算起来,今年也该有一千一百岁了。
她与一般贤娴淑德的女子没有两样,惟一不同的是——她不是人。
她,姓“白”,名“素贞”,是一条在杭州西湖底下修炼了千年的白蛇。
她还另有一个姊妹。
一条修炼了五百年的青蛇,唤作——“小青”。
两条蛇情如姊妹,一直不间世事,与世无争,可是忽然有一天,白蛇素贞厌倦了妖精那种枯燥乏味的修炼生涯,她,动了凡心。
她摇身幻变为一绝艳美女,矢志要找一个好男人以托终生;而小青因要追随姐姐,也变作一俏丽少女,伴她一起往寻有情郎去。
终于,二人在杭州西湖畔邂逅了父母双亡、寄居亲友篱下、受尽白眼的翩翩美少年——“许仙”!
一个纯真的初生之犊,与一条拥有千年道行的白蛇,旋即一见钟情,火热缠绵;这只痴心的蛇妖,还帮助许仙开了一间药铺,令他跃升为小老板,不用再受亲友讪笑。
小青一直皆在冷眼旁观,并劝她别太沉迷,然而为了他,白素贞无视一切!
她爱他,理所当然地全部付出,她要把他一手提携!
一人一蛇本可相安无事地维缮下去,可惜……
一日.一个号称“法海”的高僧路过许宅,硬指白素贞是妖物,并游说许仙助其伏妖。
许仙半信半疑,向白素贞多番探问,始终渺无头绪。
到后来,法海坚决不容妖凡相恋,把许仙掳拄镇江“金山寺”。
金山寺地形险峻,白素贞知悉后当场大急,便偕小青一起往救许仙,期间当然遇上不少阻挠,险死还生,且还诞下一子——“许仕林”。
最后,白素贞把持心中无坚不摧的爱,排除万难,救出许仙。
满以为可再与许仙相宿相栖,诅料就在她与小青、许仙归家途中,脑后突遭重击,她大惊回首,只见击头之物赫然是集天地灵气而成的法器“盂钵”,而手持盂钵的人,竟是她拼互相救的“许仙”!
与此同时,法海亦摹地现身;原来他早在金山寺内已说服了许仙,许仙亦感妖凡难以久恋,竟忘恩负义地接受了法海给他的盂钵,依计偷袭素贞。
素贞简直不敢相信,兼且为救许仙,与小青已耗掉不少真元;遂一把推开小青,让她逃走,而她自己最终亦为盂钵所收,更被法海囚于“雷峰塔”下。
此事以后,许仙当然得回由素贞所出的儿子许仕林,并续弦再娶,继续“繁殖后代”,开枝散叶。
至于法海,为防走脱的小青会赴雷峰塔营救白蛇,遂以其法力于塔底下了封印,好让白素贞生生世世在雷峰塔下,永不超生……
雷峰塔,遂成了一个永恒而凄美的墓碑,活埋着一只为情粉身碎骨、身死心死的蛇妖白素贞!
而这传说,至此己流传了……
假如她不是真的
“这传说,至此已流传了一百年。”
坐在茶寮内的“许伯”轻轻呷了一口茉莉花茶,慢条斯理的对孩子们道。
这是一个甚为简陋的茶寮,位于杭州西糊之畔;而“许伯”,正是茶寮的老板。
许伯已经很老,一头白发不知于何时已脱个清光,光秃秃的,模样看来也有七十多岁了。由于上了年纪,又无家人、子嗣,惟有雇了一个年青力壮的小伙子回来帮手。
担子顿时减轻了,生活也过得蛮写意,更有余暇为居于此带的孩子说故事呢!
就像此刻,在茶寮驻脚歇息的除了三数商旅外,还有一群约莫八、九岁左右的村童,正团团围着许伯,“洗耳恭听”他今日所说的故事。
这些日子以来,许怕已为孩子们说了不少故事,例如释迎牟尼如何在菩提树下得道、孟母三迁、甚至在背上刻着精忠报国的岳飞,林林总总,听得孩子们眉飞色舞。
不过,这些故事似乎都不及今天这个吸引,因为许伯今天所说的故事,竟是发生在孩子们所居的西湖,这个故事,正是白蛇的故事。
“什么?”其中一个小孩听罢整个故事后,突然诧异的问:“许伯,这个传说……至此仅流传了一百年?那岂非是不远以前的事吗?”
这孩子唤作“小国”,小小年纪已失得粗眉大眼。一脸纯真、憨直。
许伯侃侃而道:
“不错,其实算起来,大概是发生在你们曾祖父那个年代。”
另外一个小女孩也插嘴道:
“是啊!我也记起来了!爷爷也曾把这传说告诉我,他说,是他的爹告诉他的。”
“这不正好与许伯所说的不谋而合吗,哈!”小国兴奋的笑。
小女孩忽又紧蹙双眉,道:
“或许……是吧?不过,我爷爷说的故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