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却并不正面回答,且气定神闲,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其实,我们不单一直监视你们,也有监视曾助你们得到英雄剑的弥隐寺不虚。”
破军说时一瞥在旁默然不语的不虚,续道:“若非这小秃驴偶然救了你二弟的生母,我们也不会知她对你们如斯重要!既然她重要若此,那正好给我一个雪一口气的大好良机!”
应雄乍听破军此言,当下已心领心会,爽快的道:“你原来只是想雪掉英雄剑落在我们手上这口屈气而已?很好!我慕应雄天不怕地不怕,你要怎样我悉随尊便!但快交我二弟的生母出来!她已没有太多时间……”
为要令破军交出秋娘,应雄想也不想,完全不顾自身安危后果,他这样做,全都只为了一个英雄,一个他太欣赏的英雄。
破军却仍在拖延,刻意让英名着急,他慢条斯理的答:“呵呵!你为了你二弟与他生母团叙,如此义不容辞,真是难得!但你‘自动献身’,我破军对你反而没有甚么兴趣呢!不过,你那个二弟便不同了!”
他说时把目光移向英名,狠狠的道:“慕英名!你知道吗?我从小在剑宗长大,一直都想得到传说中的英雄剑,可惜,若非你牵引了其中一柄英雄剑破石而出,另一柄英雄剑便不会亦为慕应雄而破石而出,致使我本有两个可得到英雄剑的机会亦同时失去,这一切一切,都全因为你这罪魁祸首!我破军最讨厌的也是——你!”
“慕英名!今日我誓要以你心头之恨!你若要与你生母团叙,便亲自接我一掌吧!”
破军说着忽地一把掀起神坛上的帐幔,“伏”的一声!英名、应雄、小瑜、不虚方才发现,原来一直垂下来的神幔之后,非单是城隍众神之像,还匐匍着一个人!
一个英名朝思暮想十六年的人!
他的亲生娘亲“秋娘”!
“娘……亲!”
英名高呼,可是此刻的他已然使不出半分气力,根本无法跑前细看秋娘的容貌及状况!应雄与不虚却十分眼明手快,乍见神幔后匐匍着的人影,应雄已第一时间箭步上前欲夺回秋娘,不虚亦挟着瘫软的英名掠前欲见秋娘,只是二人纵快,毕竟距离神坛尚远,破军已在二人展身前纵之间,右爪已瞿地抓着了秋娘的脑门!
“别过来!否则你们将连累她死得更快!”破军怒目暴喝,应雄及不虚当场止步,因他俩都相信,以这个破军的为人,定会言出必行!
“破军!你……真卑鄙!”应雄咬牙切齿,狠狠自牙缝中吐出这几个字。
破军却在狞笑:“嘿嘿!自从欲夺英雄剑那刻开始,我从未否认自己卑鄙!我只喜欢以自己的方法达到自己喜欢的目的!许多道貌岸然的江湖人也是如此!为什么偏偏我破军不可以?今日,我早已说过,我只想慕英名亲自接我一掌,只要他肯接我一掌,他便可以与其生母乐叙天伦了!啊哈!慕英名,枉你生母为你取名英雄,你却徒负英雄之名,你不是连与生母团叙的勇气也拿不出来吧?你不是要辜负你娘的毕生愿望吧?”
破军所开的条件虽然简单,但他其实早已觑准英名已废武功,再者如今还遍体鳞伤,举步艰难,若真的要接其一掌,只怕英名已可立即一命呜呼了!
破军此举,分明便是要折磨英名,然后再要他死!心肠异常歹毒!
然而,垂死的秋娘如今在其爪下,纵是武功与破军应不相伯仲的应雄与不虚,亦感束手无策;只有英名……
他定定的看着在破军爪下的秋娘,这个他曾幻想过无数次,到底是何容貌的慈亲。
在他这十六年的脑海当中,这个当年曾含辛茹苦、一意孤行,坚强地把他生下来的娘亲,一直都与应雄的娘慕夫人无异,同样都是完美宽容的女人!
而眼前的秋娘,亦与英名一直想像的生母模样,完全一样!
与慕夫人一样完美宽容!
唯一与慕夫人不同的是,秋娘的眉宇却倍为沧桑,眉稍眼角亦较为倔强!可见她是那种绝对坚信自己信念的女人,只要她立志要干的事,她一定会办到!
她要找儿子!亦一定要找到!那管走遍天涯海角,那管世态炎凉,那管一双眸子哭得盲了又盲,她都不曾嗟叹命运,天悔地悔,她都不悔!
英名看着满脸泥巴、浑身污脏不堪沦落无比的娘亲,想到她这十六娘来时疯时癫,仍从未有放弃半丝寻子的希望,想到她这十六年所受的种种凄酸,想到她曾流过的无数眼泪……
他猝然地瞪着破军,爽快的道:“好!破军!我,就应承接你一掌!”
英名此言一出,狞笑着的破军亦陡地一怔;他本预期英名会千般考虑,实不虞他会如此爽快答应!
应雄及不虚固然担心,惟仍目露欣赏之色,只有小瑜,却立即无限担忧的道:“英名表哥,你……答应他?你可知道以你目前情况,接他一掌会……?”
小瑜的话犹未说完,英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