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友情,回忆又有何用?
就让一切欢笑随友情逝去而沦为黯淡。
我以为友情可以永久,
可是我却错了,
谁又会料到,
从来情义倍多磨……
那虽然不是人血!
但毕竟也是血!毕竟也是生命!
血,不但染满整个马槽,血更多如泉涌,不断流出马槽之外!
那是断浪老朋友们的
血!
赫见断浪马槽内的地上,正横卧着五、六具马尸;原来秦佼并未为斩杀一匹老马而满足,他还信手一挥,手中刀“刷刷刷”的,再将另外五匹马儿一切两断!
两父子方才异常满足地扬长而去!
仅余下仍然万分震惊的断浪,在呆然的看着地上那五、六具马尸。
这五、六具马尸虽已身首异处,惟五、六双眼睛犹在紧紧瞥着断浪,仿佛它们的头颅纵与身躯分家,它们仍不想死!
它们还想再多看断浪一眼!它们犹舍不下他这个每日细心为它们洗刷的老朋友!更不放心让这个孤苦伶仃的小子面对未来莫测的厄运!
不单它们,就连在秦佼刀下幸存的老马,也在看着断浪,不断哀呜。
马儿,仿佛也知道人情险恶,仿佛也知道有些人比禽兽更凶残,它们全都在为断浪担心!
是的!是值得担心的!秦宁秦佼两父子不惜千方百计,偷取铁尸雄蚕以陷害断浪和聂风,他俩在离去之前,还扬言要断浪今晚夜半丑时前赴夜叉池,否则他俩将会毁掉铁尸雄蚕!
秦宁父子的动机,断浪再明白不过!他俩尽管雄蚕在握,却不在马槽内干掉断浪,只因若他们真的这样做,恐怕断浪的尸首被发现后,他们也避不了嫌疑!
秦佼父子曾竭力要揭发断浪窝藏玉三郎的事,显然对断浪成为第五候选天王怀恨于心;若他们真的在天下内杀断浪,天下会众定必怀疑是他们干的,甚至可能会联想铁尸雄蚕会否是他父子俩所偷,以诬陷断浪……
因此,他们以雄蚕诱逼断浪今晚丑时前往夜叉池,再在那里干掉他,甚至将其尸首信手仍进夜叉池,毁尸灭迹,天下会众便只会怀疑是断浪自己畏罪潜逃!
好歹毒的心计!断浪一直呆呆看着那五、六具老朋友的尸体,蓦地,竟喃喃自语起来:“是……我……不好……”
“老朋友……”
“都是……我不好……”
“一切都是……我断浪不好!”
呢喃声中,这几年已甚少流泪的断浪,遽地涕泪交零,他紧紧抱着那几具可怜的马尸,潸然哀号:“是我……断浪……没用!”
“是我……断浪……连累你们!”
不错!他确是连累了真挚关心他的它们!
他更将连累一心一意只为他设想的——聂风!
只因今夜丑时,秦宁父子必会在夜叉池严阵以待,若断浪为取雄蚕赴会,相信势必凶多吉少,但他自己一死也还罢了,他若一旦被天下会众误为畏罪潜逃,那以命保证断浪的聂风,亦准会被雄霸挑断手筋脚筋!
然而,即使断浪今夜前赴夜叉池能取回铁尸雄蚕,难道他便可不顾玉儿这可怜弱女的那双眼睛?难道他便可不理玉三郎而将雄蚕交回雄霸,以救聂风?
不!
他不能不救聂风!
他也不能不救已重创乏力的玉三郎安全离开天下!
他更不能不取雄蚕,以治好心怀理想的玉儿!
但,力量如此渺小的他,又如何可在雄霸手中救回聂风?他甚至未必可轻易逃过今夜秦宁父子在夜叉池所布下的十面埋伏!
一切一切,都只怪他没有足够的力量——救人救已!
断浪很后悔,很后悔自己在天下这五、六年内,进境为何如斯的慢?他甚至连他的爹断帅所给他的蚀日剑谱亦忘了!
一想起蚀日剑谱,断浪在无比焦灼与哀恸之中,霍地冲回自己的马槽小屋之内;“不错!只要找回蚀日剑谱,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可以骤然增强自己,那时候,便可解决所有问题了……”
断浪虽是如此的想,惟他早已不知将剑谱丢在何处何方,要找也不是一件易事!
可幸皇天不负,他找不了多久,居然给他在自己床下找回——它!
蚀日剑谱!
这卷其父断帅千叮万嘱他一定要在十五岁时方才可练,否则就会令他走火入魔的蚀日剑谱,终于又回到断浪手上来了!
断浪满怀希望的揭开剑谱,希望能在内找出可以暴增功力的方法,可是……结果却令他非常失望!
因为世上并无一朝一夕、不劳而获的事!
蚀日剑谱内所载的每一式剑招,无疑都是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