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本来只是一种感觉,一种令人胆颤心寒的感觉。
唯当今江湖,却有一种人,能将恐惧这种感觉,化为气势,甚至力量,致令他的人犹未到,他的气势,他的力量,已将其他人催逼至心胆俱裂!
而这个人,正是第二梦毕生最恐惧的爹
第?二?刀?皇!
练心万料不到,第二梦为救聂风,竟断然拒绝了弃下聂风不顾的建议,更决定以自己七绝刀劲的至刚至阳,来抑制聂风体内至阴至寒的“不见天日”奇毒!
但更教练心诧异的是,正当第二梦将小屋的门带上同时,她蓦然感到一股令人极度惊惧的感觉,出现在她身后!而这股感觉,更赫然来自一个人……
第二刀皇!
想不到,就在第二梦行功营救聂风的紧张关头,第二刀皇竟同时杀到,眼见此情此景,纵是最冷静的人,恐怕亦为之变色,然而……
好一个练心!面对刀皇的无敌气势,与及其全身上下散发的逼人刀气,她竟处变不惊,一张粉脸更浑无半分恐惧之意,相反,咀角更邪邪一笑,回眸对刀皇道:“哦?你就是——第二刀皇?”
普天之下,在刀皇气势催逼之下,仍能谈笑自若的,实在没有几人!更何况练心看来只是个年方十八、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刀皇也暗暗诧异于她的出奇冷静,唯其目标始终并非练心,他也没再深究,只是沉着脸道:“丫头!躲在屋里的人,老子不用看,亦已感到是我女儿!你快让开,别要阻老子带那不肖女儿回去!”
刀皇的语调,就像是泰山压顶,没有人敢稍有不从,唯练心依旧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笑着道:“回去?回去哪?”
“倘若一个家已没有了爹?,没有了娘,没有了情,那梦姑娘还回去干啥?”
刀皇一怔,不明练心何以竟似知道他父女的事,他勃然问:“丫头胡扯些什么?老子正是她的爹,怎么说我们家没有了爹?”
练心饶有深意的答:
“是吗?你真的是梦姑娘的爹?你真的视她作你的女儿?抑或……”
“从一开始,你的眼里心中,早已看不见她是你的亲生女儿?而只是视她为自己的毕生对手?甚至是你断情七绝的陪葬品?”
啊?第二梦与练心只属萍水相逢,她从没向她、聂风,甚至任何陌生人提及自己饱受七绝刀劲之苦,与及其父欲以她为最终对手的决定,练心何以会对一切了如指掌?
乍闻练心此话,刀皇更是一脸铁青,他冷冷道:
“丫头好咀刁!但这一切与你何干!你若还不滚开,可别怪老子不再客气!”
是的!第二刀皇从不多话,全因他从未尝说多过两句话而未达成目的!今日他与练心说了三句话,已是他容忍的极限!故在说话之间,他,亦同时动手!
但见他信手一挥,掌风过处,竟似一柄无形弯刀逼向练心,欲将她一把扫开!
讵料练心面对刀皇信手而成的刀劲,居然不惧反笑,忽地双袖一扬,两手六叉,立时在半空划了一圈,浑然如一个无形漩涡一般,波的一声,已将逼近的刀劲转卸无形!
这一着倒是大出刀皇意料之外!他不虞一个弱质纤纤的姑娘,竟有能力可转卸自己的刀劲,且观其起手架式,更是似曾相识,刀皇不禁眉头一皱,愣然问:“这…是弥隐寺僧皇的因果转业诀?”
“因果转业诀是弥隐寺独门秘学,必须佛武双修方能练就,丫头一介俗世女流,为何何会身负因果转业诀?你到底是僧皇那老秃驴的什么人?”
什么?练心适才所使的,竟是僧皇享誉武林已久的因果转业诀?这,到底是什么回事》练心摇首轻笑,像在笑刀皇的浅薄,道:“呵呵,你只猜对了一半!我适才所使的,确带有因果转业诀的影子;只是,与其说我是从僧皇那处偷学而得,倒不如说,当年僧皇这套旷古烁今的佛门绝学,是被谁启发而悟?”
练心话中意思,已是明白不过!当年僧皇之所有能够悟得因果转业诀,极有可能,是因一个人的启发而成……
然而,世上竟有一个人能启发僧皇悟得因果转业诀,那这个人的修为,这个人的智慧,非但要远超僧皇,还可能比美神佛……
天地人间,真的有人的智慧可比神佛?这个人又会是谁?
谁知道!只知道,这个人,必定是那个传练心这手绝艺的人!
练心练心,这个经常挂着深邃邪笑的女孩,在她背后的人,看来绝不简单;她的真正身份,亦绝不单是百晓庄新一代少庄主如斯简单……
然而,眼前少女纵身怀绝艺,刀皇仍是独一无二的刀皇,这世上任何人也不能阻他的路,即使是神佛,更遑论只是可比美神佛的人!
二话不说,刀皇掌影又起,这一次,使的赫然是断情七绝的天地无情!
好一式天地无情,果真无情一如天地!凛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