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澜对于不相干的人鲜少有同情心,尤其是同乞颜氏争宠之人,更是巴不得她们消逝不见才好。那两个女人每日除了去乞颜氏那请安之外,就呆在蒙古包中不得外出一步。
海澜又暗自吩咐人,将牛羊肉等肉食按时给她们送去,甚至做菜都是用得油水极大,牛乳馍馍从来不缺,果然不出她所料,仅仅一个月,这两人几乎胖了一圈,脸上也起了一些红红的小疙瘩,让人看了很倒胃口。
同越发白皙的乞颜氏相比,寨桑自然会晓得往哪里去才是享福。乞颜氏自从了用了海澜想出来的保养法子,果真年轻上不少,也有意告诉给布木布泰,却被她回绝,理由是她年岁尚小还用不上,此时多长见识才是最要紧的。
“布木布泰格格又去找吴名先生,听说想要有学问请教,不过,被吴用抢白一顿,奴婢看吴用也是个有趣的,从来说不过格格您,但别人休想在他那占到便宜,句句在理,让布木布泰格格一分错也挑不出来。”
“好了,这事我知道了。”海澜斜靠榻上,一手轻摇着扇子,一手执着半卷话本,这还是从吴名那借来的,那人爱书如命,被掳到蒙古,家财尽散,可书籍却没有少上一本,真是个有趣的人。
“格格,您总是这么不在意。”乌玛有几分着急,虽然布木布泰威胁不到自己主子的地位,但论起收买人心,布木布泰要更随和上几分,从来不肯轻易得罪人,这一点海澜虽然心知肚明,却不屑为之。
海澜用扇子轻拍一下乌玛的脑袋,轻笑道“你不用替我担忧,我心中有数,只要阿爸阿妈疼爱看重我,哥哥当我是最宠爱的妹妹就行了,其他人又于我何干?我还巴不得那些常来常往的部落夫人都看重妹妹,那样兴许更有趣···”
若布木布泰不嫁给皇太极,那历史岂不是发生偏移?海澜抿嘴笑了起来,一脸期盼的神情。在她身边已久的乌玛暗自摇头,科尔沁双珠,总比一颗明珠要好得多。
其实乌玛并不明白,族人虽然不太敢同海澜讲话,但那眼神中透着的恭敬,却远非温和的布木布泰可比,就凭大祭司断言五福俱的命格,他们就很在意,毕竟这个科尔沁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尊贵的姑娘。
“也不知道哥哥在哪?我都几日没瞧见他了。”海澜翻身起来,将有些散乱的辫子向上一挽,随手拿起发钗插住,估算一下时辰,日头偏西,又没有风正是骑马的好时候。
“格格,听说在外面的草原上训练。”乌玛伺候海澜整理衣服,海澜开口说道“你不用随着我,弄好热水等我回来,我溜一圈马,一会就回。”
“是,您要当心,不可跑远,奴婢一会就去烧水。”对于自己主子喜欢洗澡的习惯,乌玛已经习以为常,连带着她都常常洗漱,身上也透着淡淡的清香,不如同以前身上的汗味儿,如今乌玛也算是科尔沁部落里的美人,也曾得青年男子送出的小物件,只是想到自己阿妈的嘱托,乌玛也就歇了心思。
“驾。”海澜骑在一匹通身雪白无一丝杂色的马驹之上,轻甩马鞭,向草原深处飞驰而去。刚行进不远,就见斜刺里闪出个人影,海澜勒住缰绳,坐下的马匹长啸一声‘嘶···嘶。’
“吴用?你也来骑马?”海澜见到一身蒙古装扮梳着汉人发髻的吴用,主动开口道“怎么?你是觉得在学识上辩驳不过,弃笔从戎?”
“哈日珠拉,我是不愿同你一般见识。”吴用紧咬着牙根,清秀的脸上透出一分愤愤不平,眼底却极快的划过一抹惊喜,海澜并不知晓在落日映衬下,她这个尚未长成的女孩有多美,只是她的小嘴还是那般不饶人。
海澜见到吴用脸上的尴尬笑了起来,逗他的感觉不坏,扬起马鞭,向前一指说道“吴用,咱们赛马如何?若是你输了,就继续替我在老师那找书看。”
“若是我赢了呢?”吴用打马靠近,一白一红两匹马并排站立,低声问道“你当如何?”
海澜侧头看了吴名一眼,白皙晶莹的脸上绽放出耀眼的笑容,扬鞭抽在马匹上,白马吃痛疾驰起来,清脆的笑声传入吴用耳中“你赢了我再说。”吴用也拍马追去,夕阳之下,两匹骏马前后在草原上疾驰,“哈日珠拉,我一定会赢。”
海澜回头望去,晶亮的眼眸中透着得意“少说大话,追上我再说,驾。”
建州皇太极府上,一身戎装的皇太极细看着手中镶满宝石的宝刀,这柄宝刀是努尔哈赤所赐,在众多贝勒中只单单赏他一人,自然让他很开心,将钢刀抽出刀鞘,用薄薄的羊皮一下一下的擦拭着,仿佛不经意的问道“你是说科尔沁失去了消息?那两个奴婢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
“主子,她们已不再得宠,寨桑贝勒福晋有些手段。”侍从低声将事情的经过禀告自己主子,眼前刀影一闪,觉得脖子凉飕飕,冰凉的刀刃贴着他的脖子,皇太极手持刀柄,侍从求饶道“主子,奴才万死。”
皇太极冷哼一声,挽出一个潇洒帅气的刀花,将宝刀归鞘,沉声道“此事暂且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