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定决心同布木布泰较量一番,海兰珠就很是在意慎重,她重生穿越时空后的生命,是老天的恩赐,是捡来的,能生活在这个时代固然很好,若是不幸而亡也并不觉得吃亏,何必小心翼翼?
同在清史中很有地位的女人孝庄较量,也不算白白穿越一场,不过海兰珠就是脸皮再厚,也觉得这种较量对布木布泰来说并不公平,轻声找着借口“谁让你太过早熟?偏偏爱同我这种只想平安享福,闲时看戏的人较劲?”
“格格,您该去学祭祀之舞了。”乌玛催促,海兰珠回神脸僵硬了几分,祭祀祈求之舞,听着好听,可实际上就是有点像现代的跳大神,动作难看的要命,而且疯疯癫癫的,祭祀那日所有的族人都会到场,让她在祭台之上做那种动作,一向爱美注意形象的她,觉得并不算太好的事情。
“能不去吗?我都已经学会了,不用再练习了吧。”海兰珠试探的问道,乌玛脸上露出不赞同,有几分狂热的说道“您怎么能这么想?祭祀祈福已经许多年都没有出现过,您被大祭司选出来,那是多大的荣耀?您更应该好好练习。”
海兰珠叹了一口气,宗教狂徒,在他们眼中信仰高于一切吧,抽抽小鼻子,披上外衣,向学舞之地走去。外面的日光很是炙热,走在路上都能从脚底感到丝丝的热气,沿途遇见科尔沁的族人,她们望向海兰珠的目光里透着祈求,那种眼神,让她心中很是不好受。
尤其是见到四五岁的小姑娘,由于暴晒让她的脸上起了干皮,嘴唇也都干裂,她正在举着有她半个身高的木桶,倒空出最后一滴的水,见到海兰珠,睁着黑黑的眼睛,求乞道“格格,阿妈说您一定会祈福成功,塞玛就能喝到水了。”
海兰珠停下脚步,伸手帮她将木桶放下,眼里闪过一抹的感伤,虽然她的头上沾染着灰尘,但此时海兰珠却不在乎这些,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塞玛,过几日一定会落雨,一定会。”
在祭祀之地,海兰珠学起祭祀之舞更加的用心,那些跳跃动作也不觉得僵硬难看,她的脑海中总是闪现着刚刚的情形,哪怕就是应景也要给那孩子希望,其实祭祀不就是让人心安,对将来保佑希望吗?
“格格,您休息一会吧。”大祭司在一旁劝道,他能感受到海兰珠已经将自己融入到祭祀祈福中,而且已经练了许久,他也有些担忧海兰珠能不能吃得消。
“大祭司。”海兰珠停下动作,接过乌玛递上来的帕子擦净额头上的汗水,眯着眼睛望了一眼天上耀眼的白日,最近一段日子还真是下不了雨水,开口问道“妹妹祈雨之日定下了?”
“再过五日就是好日子,布木布泰格格在那一日祈雨。”大祭司实言相告,沉声道“您将日子定在哪一日?”
“等妹妹祈雨之后再说,我还要算一算。”海兰珠眉头轻挑,抬起右手作出掐指估算的样子,大祭司摇头轻笑,却严肃认真的说道“格格,科尔沁就指望着您了,您可得算准一些才好。”
“大祭司,我会让你失望。水是生存之源,不可或缺。”海兰珠收敛了脸上的调皮,沉思片刻,不甚甘心的问道“祭祀之舞就是如此?能不能稍稍的改变一些?动作是不是太僵硬了?兴许长生天不喜欢。”
乌玛听后,焦急的直跺脚,拼命的咳嗽,有时她也想不明白自己的主子,怎么想法就是不同常人?这话能当着大祭司的面说吗?想要圆场,却听大祭司仔细的问道“格格有了长生天的神喻?”
海兰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闷闷的点头,她真的不想成为神婆,大祭司叹气道“格格,确实是天将贵人,心思单纯,按你心意就好。”
“大祭司,我不会让你失望。”海兰珠扬起明媚的笑容,又练习一会,她其实并没有改变太多,只是将一些舞蹈动作融入期间,使得整个祭祀祈福都如同一出舞台剧,在真诚的祈求上天的恩赐,显得更加的心诚。
乌玛和大祭司看得目瞪口呆,大祭司感叹道“这···这才才应是祭祀之舞,长生天定会看到科尔沁的诚心。”
在布木布泰祈雨的前一日,海兰珠已经不再去祭祀之地练舞了,而是将风头完让给布木布泰,傍晚十分,她觉得很是无聊,放下书卷,起身道“乌玛,我去遛马,带上那对鹰。兴许能猎到些野物。”
“您不担心布木布泰格格?”乌玛将弓箭递给海兰珠,面带一抹忧心匆匆的神情,轻声道“我瞧着这天可是阴沉了下来,万一···”
“你放心,在她祈雨后的两天内有八成的可能不会有雨水,若是有意外,那只能说妹妹命该如此。”海兰珠轻笑,环境如此,就看她有没有那运气了。
“格格,您怎么会知晓?”乌玛很是疑惑,海兰珠敛去笑意,攥紧弯弓,眼底划过一抹思念感伤,撩开帐帘留下一句话“是星星告诉我的,是他教得法子。”
一望无际的草原,两匹枣红的骏马在驰骋着,在海兰珠的头上盘旋着一对雄鹰,在草丛之中,被马蹄声鹰鸣惊动,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