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在寨桑等人恭送下,走出金顶大帐,哲哲拉着一脸不舍的布木布泰,半晌无言,微微垂着头,在她耳边轻言“我定会派人来···”察觉到皇太极别有深意的目光,哲哲中途改口道“来接哈日珠拉你们姐妹。”
“姑姑,您费心了。”布木布泰淡笑着,遗憾失望的神情没有显露半分,体贴的扶着哲哲上了马车,眼里含着晶亮的泪光“您一路小心,仔细身子,姑姑,我会想念您的。”
“你也要当心,哈日珠拉她···她没来送行吗?”哲哲撩开青布的马车帘,四下望去,皇太极以她的名义送了那么多贵重物品,都换不来她亲自道谢?
“姐姐,骑马去了。”布木布泰解释道,皇太极正同寨桑辞行,隐约听见此话,打量探究的目光扫了一眼布木布泰,她倒是好心思,海兰珠你有此多智坚忍的妹妹,让我怎么放心?
“寨桑贝勒,就此别过。”皇太极翻身上马,攥紧马匹的缰绳,布木布泰突然快步走到近前,扬起露着崇拜神情的脸庞,柔声说道“姑父,您若是去疆场可要多当心,我会为您和姑姑向长生天祈求平安的。”
皇太极俯下身子,离的布木布泰更近一些,轻嗅间能闻到少女身上透出来的幽香,手蹭了一下鼻子,大手搭在她的肩头,脸上很是慈爱,但声音却越发的冰冷“布木布泰,你的心思爷心知肚明,你的这点手段也就能骗骗哲哲而已,若是你听话,爷未尝不会成你的心思,十四弟多尔衮,是大妃之子,同你年岁相当,正是郎才女貌。”
“姑父,我···”布木布泰变了脸色,皇太极嘲讽的弯了一下嘴角,将身子俯得更低一些,直接在她耳边压低声音“爷警告你,若是敢伤到算计海兰珠,爷觉饶不了你,听明白了?”
布木布泰身上一凉,那种嗜血的气势袭来,仿佛她就如同一只小小的蚂蚁,只要上位之人出手,她就会顷刻丧命,这难道就是地位的差距,多日来的费劲心思的表现,若跳梁小丑一般,难道这就是她的命?
“我记下姑父之言,定会善待姐姐。”布木布泰心有不服,却摄于皇太极的威势,咬着牙说道,皇太极直起身子,目光望向远方,眼前仿佛出现海兰珠骑马的样子,那骄傲自信的俏颜,深邃的眼底划过笑意,“兴许是我多想,海兰珠她聪慧过人,你哪能算计过她?”
布木布泰抿着嘴唇,看着皇太极向寨桑拱手,带着众人离去,艳阳逐渐拉长他们的影子,直到消失在尽头。
“格格,该回去了。”苏沫儿轻声提醒,布木布泰狠狠的擦过眼角,神色坚定的说道“那就试试看,我到底能不能算计过哈日珠拉。”
皇太极一行人,行进的并不快,他正和同样骑在马上的范礼说着什么,对于范礼很是欣赏,尤其是难得的在疆场上多智谋之人,这对几乎不识字单凭勇气制胜的大金将领是多么的难得。
“主子,主子。”远处一人一骑飞驰而来,手中提着一个笼子,里面放了两只精神威猛的雄鹰,皇太极让马匹停了下来,皱着眉头问道“怎么这么迟?”
“按您的吩咐,不要海东青,奴才挑选雄鹰费了些功夫。”来人慌张的请罪,开口解释道“这对雄鹰不弱于海东青,又同格格的相像。”
皇太极接了过来,手指透过笼子轻弹了一下鹰头,“你们就替我陪着海兰珠吧。”范礼让马匹离得远一些,低垂着脑袋,祭祀祈福时的海兰珠他也曾见,以他如今的身份,只能是妄想而已,皇太极对海兰珠的重视,他不能越雷池一步,在远处看着她幸福也就好了。
“海兰珠还在那?”皇太极问道,随从点头应道“回主子的话,哈日珠拉格格就在不远处,同您的行程正相反。”
皇太极无奈轻笑,她倒是想躲个彻底,怎能如她所愿?吩咐道“你们先停下,爷一会就回来。”语毕,提着笼子,带着几名侍卫向反方向疾驰而去,哲哲撩开车帘,神情很是黯淡,轻轻叹息,她明白皇太极的心神都放在了海兰珠身上,这到底是好是坏?有一个得宠的侄女,兴许对她也是有点益处,海兰珠再受宠,按年岁来说也越不过她去。
在茫茫的草原上,海兰珠骑在马上手搭凉棚望了一眼天上耀目的太阳,撇撇嘴抱怨道“我可从来没这个时辰出来骑马,都怨他。”看见前方有树林,海兰珠眼前一亮,有树荫总比此时好,抬起马鞭一指“乌玛,咱们去那歇一会,我猜想皇太极也快离开科尔沁了。”
马匹行进树林,海兰珠翻身下马,四下打量一眼,觉得很是眼熟,这不是她同皇太极初次相遇之处?怎么会这么赶巧?赌气的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子,飞起的石子撞到树上,啪的响声,让寂静的树林增添了一分生气。
衡量了半晌,皇太极回去应该走的另一边,绝对遇不上,外面的日光太足了,又没带遮阳的帽子,还是在这躲躲,怎么也不能亏待自己。海兰珠打定主意,将缰绳甩在马匹的脖子上,轻抚鬃毛,拍拍它轻言“小红,你自己去吃草。”
这匹马从小就是海兰珠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