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将近一年剿匪的任务总算是即将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柳明志望着被大军包围在中间的二十多人白莲教的头目人物心里彻底松了口气。
下江南之时树叶葱葱,经历了各种阴谋诡计明枪暗箭自己可谓是身心疲惫。
若不是如意的事情加上慕容珊还有齐雅的帮助下江南剿灭白莲教的差事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终结。
如意虽然已经过世将近两年,可是正是如意的事情牵出了白莲教的一大串人物才让自己不至于被白莲教牵着鼻子走。
中间的太多事情是柳明志从来都没有敢想过的。
淮南王李玉刚竟然会是白莲教的圣使。
九长老慕容珊竟然是龙武卫前任大将军金逸的遗孤。
最让柳明志没有想到的齐雅竟然会是白莲教的大长老,那个与世无争时长淡笑着讲话,几乎很少动怒的女子竟然会是白莲教的大头目之一。
时至今日,连江南的树叶都枯黄飘落了,柳明志总算是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其中的心酸压力不为外人道也。
白莲教教主透过黑袍之下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柳明志:“老夫纵横江南数十年不知在朝廷的大军之中身而退了多少次,没想到竟然会栽在一个晚辈手里,苍天无眼啊!”
柳明志抿着嘴摇摇头:“你错了,不是苍天无眼,而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为祸江南多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嘴里喊着替天行道的口号却做着为祸百姓的恶行,尔等之罪罄竹难书,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妄言正道!”
白莲教教主扫了一眼里里外外成层的两卫将士:“胜者为王败者寇,本教主只不过是生不逢时败于你手而已,若是本教主胜了你们才是反贼,本教主才是人间正道,正与邪不是你我可以评价的,只要坐到那张椅子之上,你说是正就是正,你说是邪就是邪!天下之大,细数万万里之遥,有德者居之,凭什么天下就要姓李,凭什么我们的生死成败要掌握在李政的手里!”
宋清面色激变猛然抽出腰间的宝剑:“大胆,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
白莲教主不屑扫了一眼宋清:“被李家当成一只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走狗竟然还沾沾自喜引以为荣,可悲!”
宋清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很想下令将这些逆贼乱箭射死,不过柳明志没有说话宋清只好忍着这股子闷气。
白莲教主扫了一眼带着药巾手举缟素旌旗的两卫将士哈哈大笑了起来:“柳明志啊柳明志,好一招哀兵必胜啊,你用兵之道果然不负其名,白衣儒帅的名头老夫佩服!柳明志,以你的本事何必屈居与李家的屋檐之下,有钱,有才,有德,有人,足可以自立为王,当一个执掌乾坤的霸主不比做一个臣子要惬意要逍遥自在,考虑一下,跟本教主联手共谋大业,只要你我强强联手,大龙天下江南的半壁江山就是咱们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柳明志淡笑着吁了口气:“怪不得恩师说白莲教扎根江南几十年无法根除不在于其才德能力而在于其蛊惑人心的本事,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你可真是巧舌如簧舌灿莲花,能将造反说的天花乱坠引以为傲本帅只见过你一个人!”
“造反?本教主方才已然说过,胜者为王败者寇,若是本教主成功了你还会说本教主是造反吗?要怪只能怪在本教主败了而已!”
“先不说你不可能成功,纵然你成功了你觉得你能堵得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吗?公道自在人心!”
白莲教主冷笑了起来:“柳明志,你错了,不但错了而且还大错特错,公道不在人心,成败在乎实力,若是没有你从中作梗,江南之地早已经入了本教主之手,只要占据了鱼米之乡富甲之地,北有盟军,西有助力,坐拥天下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可惜天公不作美,老夫当真是轻视了你,悔不该当初没有听圣使的忠告啊,悔不该当初啊!”
“非是本帅从中作梗,而是贵教行事天理难容,若是真的替天行道尔等行事就不会令江南百姓深恶痛绝,本帅没记错的话,阁下可是派人‘两请’本帅都没有成功,昔日本帅不过是一富家子弟而已,与贵教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阁下的‘两请’之策如何称得上是替天行道,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为了一己之私,数次袭扰江南州府,令百姓提之色变,若真是天军降世百姓该是夹道相迎,箪食相赠,而非听到贵教的名字唯恐避之不及!你不知躬身自省反而还要蛊惑本帅与你同流而污,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白莲教主长长的叹了口气:“本教主行事向来谨慎,可谓是滴水不漏,可以告诉本教主你是怎么样穿过层层监视来到龟背山的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尔等以为隐藏在深山老林,沼泽湖泊之中就能够掩人耳目了吗?你不知道天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吗?知道有多少受了你们恶行的百姓在盼望着你们死吗?你们不知道!”
“柳明志,借一步说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