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凤池拿着老白查来的资料,找到了胡学军当年的助手,也就是现在的幸运星侦探社的老板陈冬。
侦探社开在一栋陈旧的楼房里,外观比想象的要简朴,不过里面装潢得很新,负责招待客人的小姐也很漂亮,当听说甘凤池是来找他们老板聊旧案时,她起先有些惊讶,打电话询问过后便换上了笑脸,请甘凤池来到二楼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陈冬跟老白查到的情报一样,胖得几乎要鼓起来了,他给甘凤池名片时,甘凤池好想在他的名字后面加一个“瓜”。
他向陈冬做了自我介绍,又简单说明了来意,陈冬很惊讶,说:“老板的案子不是早就结了吗?为什么你们又要重查?”
甘凤池总不能跟人家说他们科长就是喜欢这么的放飞自我,想查啥就查啥,没有为什么,所以他说:“我们现在调查的案子跟胡学军的案子离得比较近,所以我过来问问看。”
“哦,你是指女大学生碎尸案吧。”
陈冬释然了,秘书小姐把茶端进来,他请甘凤池喝茶,自己坐到茶几对面的沙发上,说:“那个案子过去了有二十年了吧,没想到你们还在查。”
“凡是没有结案的案子都在我们的调查范围内,只要有一点线索,我们都会查下去,我这次来就是想了解下胡学军这个人还有他负责的案子,你是当时侦探社唯一的职员,所以希望你配合,还有,不介意我录音吧?”
陈冬掏出一个大烟斗叼到了嘴里,说:“你不介意我抽烟,我就不介意你录音。”
他冬瓜般的脸上露出促狭的笑,甘凤池不抽烟,更不想抽二手烟,但为了查案,他只好忍住了,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冬点着烟斗开始抽,说:“你问老板负责的案子,是怀疑他的被杀跟他经手的案子有关吧?嗯,当年警察也这样说过,不过我们那时候办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比如找找狗啊捉捉奸啊,那些档案警方也都看过了,如果有问题的话,肯定会发现的,别忘了那段时间因为碎尸案的事,警方调查得特别严格,哪怕是一点小问题都不可能遗漏的。”
陈冬吧唧吧唧地抽着烟斗,没多久房间里就烟雾缭绕,甘凤池被呛得咳嗽起来,他不知道陈冬是真喜欢抽烟斗还是故意装腔作势,咳嗽着问:“通常来委托案子的人是不是都用化名?”
“是啊,一般不会用真名,不过我们只要调查委托人委托的事,基本上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当年警察也这样问过我,你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家老板变态地在档案里全用了字母来代替人名,他们根本猜不出当事人是谁,可我那时还是个见习助手,大事老板不会跟我说,所以我也不知道档案里的那些化名代表了什么意思,后来凶手抓住了,就再没人提那些档案了。”
“胡学军接过委托去调查张薇……就是碎尸案的受害者吗?”
“这我不敢肯定,刚才也说过了,档案里都用了字母代号,不过应该是没有的,我没听老板提起过,而且如果他们两人有接触的话,当年警方肯定也会注意到的。”
“胡学军这个人的性格怎么样?”
“他以前当过兵,身手不错,看面相像是个大老粗,但其实很聪明,要不也不会当侦探了,不过他做事很粗糙,东西经常乱放,强迫症的人简直伤不起,啊对,他出手还挺阔绰的,经常请我吃饭,总的来说是个好老板。”
“他出事后,你跟他的家人还有联络吗?”
“没有,他父母过世早,分家后几个兄弟也都没来往了,出殡都没露面,后事还是我给置办的,我那时也年轻,那些事都不懂,也是请人帮忙,说起来真是世事无常,他出事前两天还请我喝酒,说拿到钱就带我去旅游,没想到转眼人就没了。”
“拿什么钱?”
“他没说,应该是案子结了,委托人付钱给他了,做我们这行的收入不稳定,有时??候一个月都没进账,有时候会突然进来一大笔钱。”
甘凤池在本子上记下了重点,问:“为什么你也做了侦探?”
“当然是为了继承老板的遗志啊。”
听了这话,甘凤池的笔一顿,抬头看陈冬,陈冬在他面前喷云吐雾,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可能?我会干这行,当然是因为钱好赚嘛。”
“真那么好赚?”
“应该说只要有天分,肯吃苦,还是挺容易赚到钱的,一些客户为了打听消息,花钱很大方,你有什么需要查的,也可以来委托我们,我很乐意效劳。”
“协助警察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如果不是被呛得一直咳嗽,这句话甘凤池应该说得更有气势,陈冬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说:“当然,当然,我是指私事。”
“你们现在帮客户做调查,也是使用化名登记吗?”
“现在都是电脑密码操作,哪还用那么麻烦啊,不过如果客户报的是假名,那我们当然也用假名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