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这声承诺看似清浅,实则是要除了他的后顾之忧。
推开暗门,入眼的是极致辉煌的宫阙,水榭的纱幔被风吹起,漫天飞舞,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骤变
昨天出游了一天,害得今天要把一个时辰当两个用,一整天下来,很是辛苦。
“本宫累了,你们都下去吧,没有传唤,不要打扰。”
“是,娘娘。”
不经意瞄到手上的伤,已经上过药了,还是我自己包扎的,可药确是瑞阑亲自送来的,还“顺便”看着我确实用上才肯罢休。他说既然包扎伤口用不上他,那么至少让他提供疗伤的良药吧,这总不会多余了吧?我笑他别扭,连这也要在乎,可不像是个胸怀社稷的君王。他却说君王就该对身边人的境况置身事外吗?不禁莞尔,这,大概就是他的某些不同了吧。
“主子。”
一道黑影敏捷地掠下,不用看,必然是我那尽忠职守的部下。
“我说过别老板着一张脸,有碍观瞻。”今天不是雁三的例行汇报之日,他来想必是出什么事了。
“请主子降罪。”
“噢?几日没见,见面就来请罪,你是杀人放火,还是作奸犯科去了?”
“昨日三王府被抄,三王爷被削去爵位,流放边疆,永不得入京。”
“昨日何时?”一直处于被动的瑞阑怎么会做出如此主动的出击?
“昨晚赵将军领兵至王府后当众宣旨,随后立即抄家,属下事先未有任何察觉,请主子降罪。”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又不是神仙,皇上若是打定了主意不让第三个人知道,一道密旨,你又如何查起?事出之后你想是做了查探,又查到些什么?”
“属下查到,自皇上登基以来,先后任命三位巡查御史,名为体察民情,实则是对三王及其党羽的调查,数年取证下来,足可至其于死地,只是不知何故,一直未见行动。如今数罪并罚,似是永诀后患。”
“本宫记得最后一位御史是一年多以前的李大人,那时就已经查证完毕了?”那么久了?
“据属下调查确实如此。”
瑞阑居然瞒了我这么久,而且还打算继续下去,只是只是为何现在又为什么突然发难呢?我想只有亲自问他本人了。
“娘娘驾到。”
“参见皇上。”
“快起来,你的伤还没好呢。”
瑞阑急忙扶起要下拜的我,浑然忘了受伤的只是手而已。
“皇上削了三王爷的爵位,将其流放。
“是有这么回事。”
“为什么?”
“他亏空国库,中饱私囊,屯兵数万,意图不轨”
“那是场面话,别拿来搪塞臣妾。三王如此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臣妾知道圣上早就可以将其治罪,可念及手足之情,一直给他机会。臣妾以为只要他不反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反在众目睽睽之时,皇上是会姑息他下去的,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对他皇上要赶尽杀绝?是什么让皇上痛下决心?”
“你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瑞阑无奈笑笑,扶我一同坐下,小心得执起那受伤的手查看。
“皇上折煞臣妾了,臣妾若是一清二楚,今日也就不会来此了。皇上昨日故意支开臣妾,就怕会被臣妾说服吧?”
“这么做会打草惊蛇,你不赞成,朕倒是早料到了。可朕有朕的苦衷,所以所以只有先瞒着皇后了。”
“那皇上今后的打算呢?”
“什么打算?”
看他眼神闪躲,支吾不言,好像要继续将我摒弃在外,一时间,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深呼吸,强打起精神,才遣退左右道:“你为君,我为臣。按理我不该管,也管不了你的决定,可好歹我们一路风雨也走到今天,你就这么对一个关心你的人吗?还是在你心里,我不足以让你推心置腹,拥有你的信任?”
目光灼灼,紧盯他的双眼,我的眼神可以清楚地表示,我,决不妥协。
所以妥协的是他。
“我虽抄了他家,削他爵位,可是他手里那一批人马却还在,与其看他沉迷泥沼越陷越深,不如逼他决裂,在他还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前除之以绝后患。”
“很困难吧?”看他一幅筋疲力尽的样子,下这个决心一定耗尽了他的心力。
“是,比想象中更费力。可是我非这么做不可。”再坚定不过的口气,显示了他的破釜沉舟之心。
“事以至此,你还是宽心些。不过,我好歹可是你一边的,不要总把我忘在一边,嗯?”冲他顽皮地眨眨眼,这个时候什么安慰的话也都是枉然,我能做得也就是让他知道,他并没有孤军奋战。看他慎重地点了点头,才放心地退出殿外,投入对付三王余党的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