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花香……
很热……
他觉得窒息,有什么东西牢牢抱着他,像钢铁一样箍住他……
全身像火烧一样热,快要烧着了。
花香很浓,浓得闻起来让人想呕吐。
背脊好痛,有什么东西正在往里钻入……
好热……好热……
好痛……
但是不要紧,他知道不要紧。
因为他在做梦。
一旦睁开眼睛,一切又都将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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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英镇是距离芸城市七十公里的一个小城镇,以盛产荔枝闻名。每当荔枝成熟的季节,室英镇里里外外充斥着自助游的人群,车辆绵延,人声鼎沸。
但现在并不是荔枝成熟的季节,傍晚时分,室英镇一片寂静,在街道上行走的只有几个老人。
这里和全国绝大多数的山村小镇一样,年轻人很少,居住在镇上的大都是老人和孩子。偏偏这样安静的地方,两三个月前却出了一起令人震惊的案件——有一个叫张彩霞的独居老人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具白骷髅。据说前一天晚上还有人和她一起泡过茶,等第二天中午邻居去敲她的门的时候,发现门锁坏了,一具白骷髅安静地躺在沙发上,指骨搭着肋骨,姿势仿佛很安详。
这起离奇恐怖的事件让室英镇惶恐了好一阵子,警察来了又去,谁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人能在一夜之间变成骷髅?但这件事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凶手,死者没有被袭击的痕迹,家里也没有丢任何东西,至于死者家的门,那是在很早以前就坏了的。
唯一丢失的,似乎只是死者的肉。
但这只是个孤立的事件,在那之后两三个月,室英镇都很平静,没有再发生任何怪事,甚至连小偷都不见一个。
刘武三拿着手电筒在街道上走着,他今年六十二岁了,身体却还强壮,是村里的巡防员。自从那件事发生后,警察交代村里要加强治安检查,把他找去谈了谈。刘武三是个负责任的人,天色渐暗的时候,他都会在镇上巡逻,检查一下各家的门窗,顺带观察一下死角。
镇上的路灯还算明亮,刘武三逐一检查过去,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忙活晚饭,看见他都会善意地和他打招呼。在天色还没全黑的六点钟,巡逻并不算个危险的工作,刘武三也很乐于隔着窗户和熟人聊天。
从何寡妇家经过后,又过了一座无人的空房,刘武三的手电筒照向了镇西最偏远的一栋楼房。
那是一栋五层的自盖房,房主是刘武三的侄子,但侄子外出打工了,这栋楼自从盖好后就没人住,也没放东西。他对着空楼照了照,打算做完了工作就回家去。
一个人形的黑影从空楼三楼楼道走过,在刘武三的手电筒灯光下,那人走得并不快,慢慢消失在三楼最后一个房间里。
刘武三愣了好一阵子——他的侄子并没有回来,并且这是栋空楼!里面什么都没有!是谁——是谁会偷偷摸摸地住在里面?他在楼下喊了一声谁在上面?三楼并没有回音。刘武三抄起一根木棍,壮着胆子一步一步往空楼走去。
大门依然锁着,刘武三有大门的钥匙,他打开了门锁。
楼内一片漆黑,这里没有住人,虽然安装了电线,却没有通电。刘武三用手电筒照着大厅每个角落,四处都空空如也,积满了灰尘,不要说活人,连脚印都没一个。但他刚才明明看见三楼有一个人,刘武三沿着楼梯慢慢往上爬,身前背后都是一片黑暗……就算他年纪大了,见过的事情很多,也觉得心头阵阵发毛。
二楼依然没有异样,他慢慢爬上三楼。
三楼有一条短短的走廊,走廊连接着三个房间。刘武三看了看走廊的地面——那上面残留着脚印,所以刚才的确是有一个人走过了这个走廊,并不是他眼花。
他举着木棍,悄悄地向最后一个房间走去。
最后一个房间的门半掩着,刚才的确有什么人进去了,甚至没有关门。
刘武三猛地冲到门口,用手电筒照着房间里面,同时大叫:“是谁在里面——”
手电筒的白光之下——一具半腐败的、千疮百孔的尸体直挺挺地站在屋里,两个怪异的眼珠吊在眼眶里呆滞地看着刘武三,一缕黏液正从眼眶中缓缓地溢出来。
刘武三浑身哆嗦,张口结舌,紧接着两眼一翻,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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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英镇第二次起了轩然大波。警官又很快到达了现场,依然是上次检查白骷髅事件现场的杨麦子警官,他依然穿着制服戴着白手套,听说他是北京毕业的年轻法医,因为喜欢这里的山水,特意留在了这里。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