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师傅,你说什么?”川村彻太郎的表情就像在说难道是我听错了。
“刀城先生想说她的狐狗狸是骗人的?”话音刚落,小松纳敏之又慌忙续道,“不不,我和川村君当然都认为自动笔记板不可能自己动起来。我们可都觉得这种迷信的玩意儿荒唐可笑。只是……如果对她贯以公平的态度,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承认,那时狐狗狸仪式的确获得了圆满成功啊。”
“嗯嗯。关于这一点,我也不得不干脆认栽。”
“关于苇子夫人的狐狗狸,我不想说都是弄虚作假。”言耶来回看着两人,“因为正如我第一次见到你们时所说的那样,围绕狐狗狸的解释原本就多种多样。只是,针对有猪丸先生和巌君列席,由你们二位进行的狐狗狸仪式,做出合理解释也并非不可能——我是这个意思。”
敏之和彻太郎同时互望一眼对方,随即又将视线移回言耶身上。
“这个倒一定要聆听指教了。”
“我也是。写字师傅,拜托了。”
“为谨慎起见,我和川村君两个就重温一下当时的情况吧。”
彻太郎对敏之的提议点头赞同。
“准备的东西有圆桌、五张椅子、三张小台子、圆形绒毯、从‘一’开始顺序编号的二卜多张藁半纸、铅笔、细麻绳,以及自动笔记板。”
“首先在房间中央铺好绒毯,把圆桌放在上面,然后我和小松纳先生就并排坐在了南面靠窗的那一侧。”
“我在东首,川村君在西首。桌子的正东方对着壁橱的隔扇,正西方则是多宝格,其间各放了一把椅子,我们请巌儿在东侧、岩男先生在西侧各自落座。”
“在两人所坐的椅子前后,留有宽可供人通行的间距。”
“不过,真有人通过的话,可凭感觉察知,这一点在事先的测试中得到了证明。”
“准备很周全啊。”言耶坦率道出了自己的感想。
“我的右侧和川村君的左侧各放了一个小台子,前者搁藁半纸,后者堆积写完谕示后的纸。首先把记有编号‘一’的纸放在桌上,把前端捕有铅笔的自动笔记板安上去。”
“那女人隔着桌坐在我们的正对面。不过她说想用那个箱子,所以我们就在她和桌子之间准备了一张台子,帮她把赤箱摆在了上面。”
“然后川村君就用细麻绳把她的手和腿绑起来了。”
“我用绳把她的两只手反绑到椅子背后,把两条腿分别捆在不同的椅腿上。”
“在准备到如此程度的基础上,我们开始了狐狗狸仪式,然而——”
“那块板动了……”
“我当然没有加任何力。”
“我也是。可是板却自己动了……”
“自动笔记板动起来时,我马上用右手在板上面和四周摸索了一番。因为我在想是有第三个人的手在那里吧。可是什么也没有。更何况,她提问的声音自始至终都真真切切地从眼前的黑暗中、从她被绑在椅子上的那个地方传来。”
“就是说……那女人没有动。”
“尽管如此,自动笔记板却一直动个不停。”
“情况都这样了,写字师傅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怎样才能操纵那块板?”
言耶先是对他俩的说明道了谢,随后轻巧地说道:“只要变换一下视角,马上就能明白。”
“骗人的吧……”
“巌君在狐狗狸仪式结束,拉亮电灯后,察觉到一个小小的异变。”
敏之一脸吃惊地看着外甥:“这个事,一点都没听你说起过啊。”
“不不,由于是非常微小的变化,所以就觉得不用特意指出来吧。更何况,凡是参加狐狗狸仪式的人,谁都能注意到那个变化。”言耶立刻袒护巌似的开口道。言下之意是,责备巌没什么道理。
“原来如此。那么我们没看出来的小小异变是什么呢?”
“就是放着赤箱的台子稍有移动。”
“哎?”
“根据巌君的观察,圆桌和两位舅父的椅子似乎也都有移动,不过那是因为在进行狐狗狸仪式,怎么说呢,也可谓自然吧。”
“但是,赤箱的台子不该移动……”
“为、为什么动了呢,写字师傅?”
接过敏之疑惑的低语,彻太郎上前逼问。
“是苇子夫人移动的吧。”
“你说什么?那女人可是千真万确被我绑在了椅子上啊。”
“施行假降灵术的灵媒师,被绑在椅子上耍不出花招时,首先会用到的技巧就是脱绳术。”
“刀城老师!您说苇子她是——”
相比愤怒的岩男,青耶的语气则平稳有序:“她是不是那样,我不知道。几乎没有过去的记忆,我想恐怕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