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感激的看了一眼赵二石,看着花婆子怀里的三妮心疼极了。好在她瞧出护着花婆子的人并不是歹人,只怕都是热心肠的,所以几句话就说清了来龙去脉。
而在看到自家大姐的一瞬间,三妮更是嚎啕大哭,伸着胳膊踢腾着身子要找自家大姐。那模样,要多心酸就有多心酸。
车上的人只肖一刻就转而围住了花婆子,可还没等旁边的婶子把三妮从花婆子怀里抢过来,就被花婆子扇了一脖子拐。接着,她就气急败坏的闷住了三妮的口鼻,竟是要祸害好好的闺女。
也就是一个闪神的工夫,赵二石跟崔玉同时大步上前,一个伸出铁拳就砸在了花婆子肩胛之上,另一个在花婆子吃痛松手的空档接了掉落的三妮。
没反应过来的众人,只听得咔嚓两声,花婆子就疼的在地上打起了滚。可惜,没一个人心软的,这种拐了人儿女的人,跟人牙子还是不同的。若是人牙子,钱货两讫,情我愿倒也罢了。
自古不管是高门宅院还是市井乡野,大伙儿最痛恨的可就属这种抢人孩子,拐人子嗣的坏人。无论男女老少,但凡沾了这点,打死都不为过的。
果然就有老嫂子认出了花婆子,啐了两口吐沫说道起了花婆子的来历。原来早些年,她在外面开过窑子,专门骗了外面的小姑娘卖身。后来年纪大了,被自己带出来的干闺女骗了家底儿,这才开始十里八村的忽悠着人家送儿卖女,说是有好去处,其实不过是暗地里行了买卖的勾当。
许多人家顺着她说的地方去找孩子,却发现自家孩子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也曾有人告过官,可说到底没有证据,外人又不敢真的去大堂上指认,这才让她逍遥到这会儿。
也因着靠近县城的这几个镇子知晓她的作为,断了她的生路,这她才把主意打到了偏远的山沟里。本想着在没依没靠的崔家捞一笔,谁知道崔家闺女是个不要命,还有主见的?
篮子里有带着野菜的老嫂子跟婶子一边唾着一边揪着野菜砸过去,直到陈河沟的老少爷们提着棒子赶过来,这才有人提溜了那没了脸面,浑身又是尿骚又是唾沫的花婆子去见官。
这一次可是犯了众怒的事儿,又有里正带头,加上追了一路如今来的可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个听了这拐人的事儿不是义愤填膺?
等安抚了三妮,崔玉才红着眼眶看向陈里正说道:“我家到底没有个能主事儿的人,遇上三妮这遭难,还仰仗里正叔帮着主持公道。日后无论玉娘有何造化,只要村上用得着,您就只管开口。”
陈里正也不是没眼力的人,早在崔玉去自家找他时候,他就瞧出了这闺女言语稳妥不像是一般农女那般没个准头了,言行举止都有一股子不寻常的伶俐劲儿。想到她不过几日就搭上了长春堂的门路,更是跟着长春堂的大夫学了辨认草药,指不定以后真的会有大造化呢。若是如此,刚刚她的话可就算不得只是空话了。
心思转圜,他就有了主意。几句话,就说的村里的健壮汉子嚷嚷着要去官家讨个说法,一定要严惩花婆子这恶人。也好过,日后哪个歹人骗子真当陈河沟村的人好欺负呢。
崔玉自然是感激的连连道谢,说道安顿好了定要请大伙儿敞开肚子吃酒去。如此,大伙儿自然欢喜了。
赵二石稳稳的站在崔玉身后,瞧着她一言一语的恰到好处,虽说年纪不大可心眼子却不少,句句话都说道了点子上了。偏生,还人人都得说她懂事儿知礼。
心里觉得这小女子当真好笑,明明害怕的都快要哭了,还要强忍着动这些小心眼。想到她刚才蹭着自个抱三妮时候那小身板,还有暗地里踩在花婆子脚上碾着的小气样,赵二石就忍不住笑了。
不过幸好现在没人顾得上他,再者他那块头跟肃着黑脸的样子,也没谁能瞧出他那并不明显的笑意。
等里正应了话,带了花婆子要送去官家时,崔玉才转身福身跟赵二石道谢。这汉子虽说蛮了一些,可看起来也是个憨厚踏实的,更重要的是个好人。不过几日工夫,人家已经出手帮了她两回了。
赵二石挠了挠头,不禁笑了一声,想了想还是撂下一句:“等会儿我去找卫所的兄弟,看看能不能给官家师爷递个话。”说罢,生怕崔玉拒绝似得,扭身就走了。
看着那蛮汉窘迫的抓头,瞧见她笑时候竟然会无意识的搓搓手,这会儿更是跟个孩子一样步伐快速的离开,崔玉觉得心头热乎乎的。不过想到自家如今的情况,再者瞧着那个汉子也有二十多岁了,只怕早就有了家室。便是她有心认识或者发展一下关系,也是没可能的。
要是在现代时候,还可以打问一下,可如今在这个地方,别说她没那个心力,便是有也不好开口。
怀里三妮委屈的搂着她的脖子小声抽泣着,因为在大姐怀里,倒是安生了许多。刚刚受了惊吓,现在小人儿正可怜着呢,崔玉自然也没多少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至于刚刚升起的那点好感,还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