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善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个超市。
从里面看，这里要比外面还要破败一些，曾经变成重叠区域，给这里留下深深的痕迹。
偶尔可以看见，有人躺在地面或者倚着墙壁坐下，眼皮半张半开，眼球快速的转动，嘴角流出口水露出痴傻的笑容。
他们和芹姐一样，已经沉溺于梦境之中。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诡术师。
超市一楼的尽头，摆着一张有多处磨损的褐色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鼻子上挂着银环的女人。
她身穿粉色的带着金属刺的皮衣，头发是粉色的冲天辫，身材马马虎虎，容貌马马虎虎，配合着这诡异的装扮，让人直起生理反应。
恶心的那一种。
根据冯仁孝所说，卖他幻梦胶囊的人就是她，被外面两个杀马特诡术师称之为老大的也是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姓肖，冯仁孝他们称呼这女人为肖仙女。
是的，她叫肖仙女。
虽然无论从各种角度来看，她都不是一个仙女，但她自己要求别人这么称呼。
在这个女人的两侧，分别站着一个杀马特诡术师，一个红毛爆炸头，一个黄毛扫把头。
不过更吸引何善目光的，是立在沙发旁边的一台机器，这机器有将近两米高，看上去像是一个自动贩卖机。
机器的表面印着一朵大大的苜宿花，而且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只有黑白相间的幻梦胶囊。
“呦，又有两个新的客人过来了。”
肖仙女对何善两人招招手，示意何善他们走过来，和先来的另一位客人站到一起。
先来的那一位客人，是个穿着白色外套的秀气男生，秀气到看着像是一个女人，这人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需要依靠那药丸，来进行自我安慰的样子。
肖仙女掩嘴笑道：“我这里回头客很多，但是一天来三个新客人还真是少见。”
“苜宿花的花语，是幸福和希望。”
“自从诡行星出现以后，世界如狱，众生皆苦，人们最缺少的东西就是幸福和希望……”
何善突然插嘴道：“不，是缺钱。”
“咳咳……”肖仙女尴尬的笑了两声：“钱当然也是缺的，但幸福和希望也缺。”
在一旁的韩狻叹息一声，因为重叠区域的缘故，很多人都失去了一切。
“做生意就是要卖人们需要的东西，所以我们苜宿超市卖的就是幸福和希望。”
“只要一枚诡铜币，你就可以购买一枚幻梦胶囊，让你无忧无虑的，享受十二天极乐生活！”
“这个买卖不亏吧！”
经过肖仙女的游说，何善甚至都有些心动，他本来是来找这个苜宿超市麻烦的，现在他想要买一粒幻梦胶囊来试一试效果。
重叠区域让何善失去了一切，虽然他从未表现出来，但他的内心里全都是愤怒和悲伤这一切像是沉甸甸的石头，一直压在他的肩膀上。
如果能让他暂时忘掉这一切，就算只有一天他也想要尝试一下。
在一旁的韩狻，已经拿出了一枚诡铜币，在诡铜币丢失之后，他又尝试筹集诡铜币，不过只筹集到了一枚。
“我想……”
“不对，这个情绪不对……”
看着韩狻手里的诡铜币，何善猛地咬了一下舌头，那些奇怪的想法顿时消失无踪。
“这种感觉我有过，和在贪婪迷宫很像，这是精神污染！”
何帅突然明白，为什么芹姐和冯仁孝宁愿去偷去抢，也要让自己沉溺于梦境之中。
如果是受到了精神污染的影响，那就全都说得通了。
“能让现在的我，无形之中受到影响，肯定不止是一级重叠区域……污染值至少在二十以上，这是三级重叠才该有的精神污染。”
“可这里明明不是重叠区域，为什么会有精神污染……”
何善重重地看了肖仙女和那一台机器，问题肯定出现在这两个人的身上。
诡物在重叠区域外，依旧具备能力，如果那一件诡物上面，本身就带有精神污染，那么这精神污染出现在外界也不奇怪。
还有人身上也是可以带有精神污染的，普通的人类和诡术师身上肯定没有污染，但是异心人的身上有污染！
何善想起了自己之前见到的齐德强，他身上就带有一定的污染。
不论是自带精神污染的诡物，还是比妖异还要扭曲的异心人，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东西。
但就算不容易对付，何善也要把这地方给拔除！
这次他的行动无关正义与否，只是这个苜宿超市妨碍何善做生意了。
不过即便要动手，也要先观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