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下,倒灌的雨水肆无忌惮的击打在二赵的身上。
见着赵云海久未说话,赵辉龙意识到前者还对他的自白有所顾虑,所以当即追加补充道:“赵叔!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这点从我决定打入刀疤脸内部就有所觉悟。不过眼下,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卧底的身份已经没有意义。姓魏的肯定是知晓了什么!刚才若不是我逃的快,躲到了这里的树林,怕是早就被他杀人灭口了!”
“呐~你不妨这样想,我是跟在魏大壮手下的,我俩同为戴煞做事,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杀我?换句话说,我要真是和戴煞一条心,他又为什么会把我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双目紧紧盯着赵辉龙,赵云海依然是默不作声。
这不禁也是叫赵辉龙有些抓瞎了,心道是:你TM好歹说句话啊!光在那杵着跟个麻杆似的,干啥?摆POSS呢?
不过在底层当孙子许久的赵辉龙明白,对方现在正值踌躇不决的关键时刻,如果此时不能搞定对方,那待后者彻底冷静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他得趁热打铁,绝不能给对方过多理智思考的时间。
思定于此,赵辉龙抬手擒过赵云海的右臂,继而顺势将其掌间的钢刀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老赵!当初得你们相救,我赵辉龙无以为报,本想着混到敌人内部,以期日后能为你们做些什么!但是没想到,自己还是太年经,被姓魏的摆了一道。没啥说的,你们如若不信我,那就杀了我吧,我愿以死证明我的清白!”
昂首挺胸,眼神毅然决然,赵辉龙此时当真和慷慨就义的民族义士没什么区别。
不过细想之下,也应发觉,倘若他真是有心赴死,又何必借他人手臂来行此杀戮之道呢?你完可以自个儿夺刀解决嘛。
所以赵辉龙压本就没有想过要死,他只是要演这出戏给赵云海看,并且由他来决定这刀是割还是不割!
打人容易杀人难,尤其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环境的渲染,语言的压迫,加之刀口处于最易溅血的脖颈位置,饶是老赵手刃了不少丧尸,也见过许多杀戮的场面,此时此刻也还是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了些许犹豫。
而这恰恰是赵辉龙想要看到的效果,因为他非常清楚,人一旦犹豫,踌躇的情绪就会蔓延,从而减缓大脑的思索,令人本来可以轻易看透的现实也变得模糊。
老赵确实有些拿捏不定,毕竟年轻人说话时的表情淡定自若,其间的条理也异常的清晰,特别是说到“愿意已死证明自己清白之身”的时候更是表现的大义凌然,而这一切无一不是叫老赵头疼不已。
信?还是不信?这俨然成了一个问题。
不过考虑到眼下重任在身,没时间浪费,赵云海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赵辉龙一次。
毕竟,对方目前只有一人,饶是想翻浪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待将其带回驻地,等大家伙一起询问之后,相信一切的事实真相都会水落石出。
这个买卖不赔!如果你赵辉龙是真的,那己方就多一个战友;倘若你是假的,己方也可从其口中弄到基地相关的情况。
时至此刻,赵云海终于是彻底想通了,他缓缓拨开赵辉龙擒拿自己的手掌,继而轻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在道了声“辛苦你了”后,便是抽开刀柄,招呼守在雨幕中的越贵山,毕大虎一齐朝王忠瑜停在路边等候的吉普牧马人行了过去。
不动声色的吐了口郁气,就在赵云海适才抽刀的霎那,心忧的赵辉龙差点是恐惧的想要逃走。
不过好在这次他还算男人,否则绝没可能似现在这样安稳的坐在车上。
或许是见着年轻人脸色有些煞白,有过同样被虐经历的越贵上不由好心的关切道:“喂!小伙子,你咋样?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啊?”
怕被人瞧出心思的赵辉龙,赶紧连摆了两下手腕,同时叉开话题道:“谢谢老哥,我没事!对了,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哦,是这样!咱一直寻思着怎么进到基地里面,这不老赵他想到了通过钻排水管的方法进去!我们现在就是去搞建筑图纸,看看能不能确定具体的行动路线。”
既然是自己人,越贵山便是毫无保留的道出了己方的计划。
而在闻听完越贵山的回复之后,赵辉龙不由摸了摸自己满是雨水的脸颊,下意识的连“嗯”了几声作为应答。
“难怪这段时间,姓徐的这么安稳,原来背地里他一直在叨咕怎么重夺基地啊!”暗道徐仁杰手段够阴的同时,赵辉龙也是兀自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与此同时,经过一路狂奔的魏大壮顺利的回到体育馆。
当然独自回归的他不出意外的被叫到了戴煞的办公室接受盘查。
“说说吧?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你的那个……跟屁虫呢?”刀疤脸低垂着脑袋,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