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徐徐寒风扫过路面,激起阵阵尘土,一只尸腐的跛足猛然踏在一张随声而起的破烂报纸之上,旋即停了下来,嘶吼了两声,继续前行。
刘福贵笔挺着身子伫立在办公楼的楼顶,背手而立,目光锐利,他已经在此静默站立了有15分钟之久,其间只字为提,仅仅是那么直直的站着,好似在欣赏风景一般。
手里的雪茄一口接一口被缓缓吮吸,点点红光就像是地狱的幽冥鬼火忽明忽暗,好不慎人。
刘福贵不说话,其旁侧的一众手下自然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但在这凌烈寒风下发愣着实不是件愉悦的事情,而就在手下都觉着腿肚子发麻,身子抖瑟之际,伫立良久的刘福贵终于发话了:“黄勇啊,赫雷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上吗?”
“回刘总,还没有,按计划他在找到那个幸存者后就应该立刻与我们联系的,但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消息。”
“嗯,那你呢?有和他主动联系吗?”
“有的,从昨天下午开始,我就命人每隔半个小时,就和赫雷建立联系,但结果……”无奈的摇了摇头,黄勇没有把话言禁。
“这样啊!”刘福贵微微蹙起了眉头,继而深吸了口雪茄:“你怎么看?你觉着赫雷他们会不会……”
见着刘福贵望向自己的眼睛,黄勇立刻瞧出了对方眼神之中隐晦的东西。
他心思多缜密,他知道刘福贵这是话里有话,当下佯作糊涂的试探性的反问道:“刘总的意思是……担心赫雷路上遇难了?”
对此刘福贵仅是笑笑,而后又是摇了摇头。
“那……刘总……你的意思是?”这回黄勇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刘福贵听后,笑声更甚,他在大笑一番之后,豁然回转过,两眼直直盯向黄勇,凝眸看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黄勇啊,你跟着我有多少年了?”
“回刘总,差不多20多年了吧!”
“嗯,总共20年零三个月!”
微微一愣,黄勇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精确的说出此般数字。
但也恰是因为此让他那颗心更加悬浮了起来,因为他完搞不清刘福贵这只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然他黄勇平日里对自己的思维,处事都极为自信,但在旁侧这只老狐狸面前,他觉着自己就像一块白纸,根本无从遁形:“刘总说的是,刘总记得比我清楚。”
“呵呵,”淡然一笑,刘福贵缓缓抬头望天: “黄勇啊!你这个人,脑子很聪明,这也是我委你重任的原因之一,我看中你的头脑,所以有些事,我相信,不要我明说,你也应该能明白我心中所想。”
闻言的黄勇连连摆手:“刘总你过誉了,你的愚智,岂是我黄勇能偶轻易猜透的呀。”
这番话黄勇说的极为惶恐,因为作为他人的手下,黄勇非常清楚,主子喜欢聪明人,但绝对不喜欢事事都能猜透其心思的聪明人。
所以,但凡历史上的谋士,将领,大都大智若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活的长久。
照例是淡然一笑,刘福贵似乎很满意黄勇适才的表现: “行了,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谦虚了,我现在不想听废话,我相信你明白我想让你说的事情,如果你真的说不出来,那么就真枉费我对你的信任和栽培了。”
话到此处,黄勇知道在继续矫情下去就得适得其反了,所以,这回他异常干脆的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斗胆枉侧下刘总的想法,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刘总见谅。”
刘福贵没有回答,只是兀自把手环抱于胸前。
对此,黄勇也不在意,他压根也没指望老狐狸能给他准确的应答。
他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以免待会真的哪里触怒了刘福贵,而没台阶下。
由此也不难看出,黄勇此人心机极甚。
“我想此次刘总让赫雷出去办事,意在考验他。”
“理由呢?”
“其一,你上次招我二人来,明面上是让我和赫雷商议自荐出行人选,但刘总你心理早已想好让赫雷出去。”
言罢,黄勇不动声色的抬眉扫了眼面前的刘福贵,显然他此言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内在的实质他知道对方是有意让自己和赫雷争斗,以此平衡二人。
可是刘福贵面色如水,根本叫人无法参透其内心在想些什么。
“其次,你让我安排贴身护卫在赫雷身边,我就想这不单是为了照顾他的安,另一方面你是在……监视他。”
“哈哈哈!”刘福贵突然放声大笑:“不错!看来我没看错人。是的,你说的没错,这次我是有意考验赫雷的,因为之前命他出去接云鹏,他慌称路面拥堵,无法出城,可是事实徐仁杰他们却是顺利将鹏儿送了回来,所以他撒谎了,而这次我是想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