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步伐来到浴室,年轻人站在浴室洗漱台前呆呆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那个人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
半晌,他都没法肯定那镜中之人便是他自己。
年轻人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曾几何时他也有着一份属于自己的家业,虽然每日的收入不算殷实,但凭借自己辛勤的劳动,日子总还过的下去。
可是现在再看看自己的模样,就像是个沿街乞讨的叫花子,头发上沾染的灰渍早就把原先的黑色给遮掩的失去了光泽,土黄瘦削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这一路东躲西藏的求生之路到底有多少心酸,只有年轻人自己最为清楚。
强忍着眼中的泪花,拧开了洗发水的瓶盖,登时一股清香喷鼻而出。
这玩意他已经记不太清楚有多久没用过了,别说是用洗发水,饶是洗头这档子事,于他而言也都是极为奢侈的事情。
过往求生时,他也只有赶在下雨,才有机会把头给雨水冲淋一下,如此,便算是洗过了。
三下五除二的脱去了身上满是破洞的衣服,当温热的白水冲刷在身时,年轻人不禁有些恍惚了。
暖暖的水温让他觉得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那个不算太大,但对他却是非常重要,被唤做家的地方。
他死命的揉搓着,抓挠着,由于长久不洗澡让污渍汗液早就在他身上结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结痂,好在黄勇早有遇见,料定了他会出现这个状况,所有吩咐手下足足给送来了2大桶热水供其洗澡。
年轻人不断的从水桶里舀起热水往身上倒浇,仿佛要把这几个月以来没洗的澡都补回来似得。
可能是源于洗澡有易于减轻疲惫的缘故,随着温水持续的冲刷,年轻人的思维也慢慢变得的活络了起来。
他在思考一件事,一件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事儿。
安顿好年轻人,黄勇便急匆匆的返回了程富贵的董事长办公室。
一来,他需要对后者复命。
二来,也是想顺道问一问后者为何要如此善待这个年轻人。
“交待的事情都办妥了?”刘福贵两眼盯着手中的历史书籍,头也未抬的问道。
黄勇赶紧上前:“放心吧,刘总,你交代的,我都安排好了。”
“恩,很好!这里没什么事了,今天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刘福贵看书正看的入迷,他显然不太想在这个时候,被旁人打扰,遂下了逐客令。
只是心中有事的黄勇待在原地,踌躇了半天也没有挪步。
察觉到异常的刘福贵抬起眉梢,瞧见了黄勇欲言又止的模样,当下不禁问道:“怎么?黄勇,你还有事儿吗?”
正在抉择是否要开口的黄勇微微一怔,不过旋即他便是回过了神道:“其实也没啥事,刘总,我就是想问一下,为啥您这么看重那个年轻人,我觉得似乎没必要给他那么高的待遇吧。”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跑来问我!”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刘福贵捏了牛腰板:“怎么,你想不明白,是吗?”
“是啊,刘总,我的确想不明白。”
“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之所以要你们照顾好这个年轻人,目的有二。其一,这个年轻人能够独自一个人在外面活到现在,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还是有些本事的。而他的这些求生的本领就是我们这里目前最缺的。我考虑,以后可以让他带队出去,如此安系数高,我们也不必太过受制别墅那边。“
下意识点点头,刘福贵的第一条解释已然是叫黄勇折服。
确实,诚如刘福贵所言,虽然说年轻人看上去瘦弱不堪,但人家说到底也在外面乱世活了下来,单就这份本事就值得佩服。
“这其二嘛 ……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他一定知道一些和体育馆避难所有关的事情。“
回想起刘福贵询问年轻人有关体育馆避难所事宜时,后者所表现出的歇斯底里态度,黄勇再次点了点:“嗯,有道理,看他的反应,应该是有所了解,要不然也不会闭口不谈。”
“对,这就对了,那愈是闭口不谈,愈是说明这个避难所有问题?而我就是想要这个答案!”
“咚咚咚!”
“谁啊?”
“勇哥,抓 ……抓,”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身旁的年轻人,手下干脆将之跳过道:”那个人要见刘总。‘
“哦?”唇角浮起一抹弧度,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刘福贵当即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是!”
门一开,年轻人前脚刚刚踏进屋内,刘福贵的关切之语便是立刻送达:“呀,小兄弟,怎么不休息,又跑来了啊。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来来来,不着急,慢慢跟我说,我收拾他们!”
刘福贵的热情,显然是让年轻人有些手足无措,待坐定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