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远隔几十米,杨峰的耳膜都不禁颤抖了一下。
杨峰揉了揉那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廓,失笑一声,向监牢方向走去。
等到了那里,狱卒们全都认识他,全都激动地向杨峰恭敬一礼:“府主,您回来了!”
“嗯,那个洛英豪是在这里吧,带我去见他。”
“是,府主。
不过……您先把这个表格填一下,入个档。”
“嗯?
我去看一下犯人,还要填表格?”
“府主,上面刚发的文件,关于加强监牢管理的条约,所有人不得违反。”
那牢头儿不好意思地笑笑。
杨峰了然点点头,欣然填了一下信息,就被放进去了。
等来到会见室,洛英豪全身修为被封印地带了出来,见杨峰来了,登时眼前一亮,笑道:“咦,你回来了?
怎么样,在合欢宗玩儿得还尽兴吗?”
“嗯,还不错!”
轻轻点了点头,杨峰再上下打量了一下洛英豪这副囚犯模样,笑道:“倒是洛兄在我雄风府,玩儿得也很刺激嘛,都把自己玩儿监牢来了?
怎么,你没报我名字,司马长风他们没有照顾好你?”
“报了啊,没啥用!”
微微耸耸肩,洛英豪咧嘴笑了笑,但很快便一脸激动地道:“杨兄,你这雄风府果然与众不同啊,跟其他那些城池就是不一样,有意思。
真的如你所说,公私分明。
我刚来这里后,就见了你那些下属,他们知道我是你朋友,就对我热情款待。
而我怕把他们吓着,也就没露身份。
不过时间一长,就有些枯燥了。
于是我去偷盗,殴打衙役,再拿出我的紫皇令来……”“然后呢?”
“然后他们给我定的罪更重了,从十五天拘留,变现在监狱服刑三个月了。”
无奈耸耸肩,洛英豪忍不住失笑道:“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紫皇令不管用的地方呢。
他们不但不怕,还说我妨碍司法,要重判我。
你那些属下也说,法官判的没毛病,除了给我拿点日用品外,啥忙都帮不上了。
我就奇了怪了,你们这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规矩,到底谁大呀?
司马长风这个二把手,管不了个判官司的人?”
嗤笑着,杨峰不住摇着脑袋:“我们这儿谁都不大,规则最大。
各司其职,各管各的,其他部门的人,掺和不到彼此部门之间的工作。
这别说是你了,我要犯事了,我也得进来,呵呵呵!”
“你也得进来?
这不是你的地盘儿吗?
你要是都要被关的话,你怎么治理这个地界啊?”
“按规则来治,我不用亲自去治的。”
摇了摇头,杨峰喃喃道:“这就是我的雄风府,无为而治,一切依法而行,不参杂任何人为因素。
而且,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
在人治社会下,人们最怕的其实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就在头顶的七品县令。”
“如果一个地方的人不怕当地县令了,那皇帝来了也没用。
我这个地方,要唤醒人们的勇气,首先就是让他们不要怕我。
他们连我这个现管的人都不怕了,自然不怕你这个远在他方的紫皇令了。
即便紫皇令再恐怖,在这里都没任何意义的。”
哦,原来如此!了然点点头,洛英豪在细品着:“我说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奇怪呢,原来你的规矩跟其他地
方的就不同啊。”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彪悍的血性需要适合的土壤来培养,我现在就在营造这么一片不同于灵界各个地方的土壤。”
微微一笑,杨峰继续道:“我在下界也是执政十年的统治者了,自然清楚一个统治者最倚靠的所在和最担心的所在在哪里,都在基层。
最高统治者的权力,都是来自于基层的。
如果基层权力不稳固,统治者的权力就不稳固。
所以皇帝最怕的,不是百姓不怕皇帝,而是百姓不怕县令。
只要百姓怕县令,那基层就稳固了,反正县令都是皇帝指派的,那江山就稳固了。”
“那这么说的话,现在你雄风府的百姓不怕你了,也就代表他们不怕紫皇令了。”
“是啊。”
嘴角一翘,杨峰笑道:“洛公子,你可以好好品品,你细品。
在其他地方,真正能让百姓家破人亡的是谁?
不是远在天边的超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