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修瞪她一眼。
“犯下如此大过,没将送交官府已是仁慈,还想怎么样?”
翁氏抓住他的衣摆,哭着摇头。
“不要,夫君,不能休了我,我若是被休,这辈子就完了…”
晏子修一把将自己的衣摆扯了回来,冷声道:“那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他早就对翁氏诸多不满,若是翁氏安分点,夫妻俩还能继续过下去。可如今翁氏作死还被捉了个正着,这个时候他自然要赶紧和这个女人一刀两断撇清关系,以免连累到自己。
翁氏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个男人不思进取,贪花好色,有诸般缺点,却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但是今天,她才看到他的冷酷无情。
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哀亦或者是害怕绝望,翁氏一口气没提上来,竟就这么晕了过去。
平郡王妃一声冷笑。
“晕得可真是时候。”
没人接话。
半晌,平郡王咳嗽一声,“就照子修说的做吧,写了休书将她送回翁家,此事便作罢。”他看一眼冷着脸的妻子,放软了语气,道:“家丑不可外扬,闹大了谁的脸面都不好看。”
“现在知道脸面无光了?”平郡王妃余怒未消,“丢脸是丢谁的脸啊?我的吗?都休妻了,还以为堵得住悠悠众口?”
平郡王年轻时做了不少混账事,自知理亏,对妻子向来忍让,但妻子也从未当众给他难堪过,当下脸色就有些挂不住。
“那说,要如何做?将她送交官府判刑?还是直接一根白绫了断?”
平郡王妃冷冷看他一眼。
最终翁氏还是被休回了娘家。
平郡王妃是这样对陆尔音说的,“大哥那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只好女色。下毒害人这样的事,他是做不出来的。我虽不喜欢他,但他总归和子谦是兄弟。这事儿若是捅出去,旁人少不得要议论他们兄弟不和,对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倒不如直接一封休书,将翁氏驱逐回娘家,落得个清静。”
陆尔音微笑颔首。
“母亲做主就是。”
她本也没想过要翁氏的命,只要翁氏别再出来兴风作浪就行。原本以为,翁氏顶多就是被幽禁。毕竟休妻是大事,翁家那边也不会轻易善了。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她意料,但仔细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
晏子修多情起来那是真的怜香惜玉,可无情起来那也是真决绝。说休妻就休妻,当天就大笔一挥写下休书,将翁氏的陪嫁以及丫鬟婆子等全都遣送回去。
翁氏醒过来后根本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直接将休书撕掉,哭着不肯走,大骂晏子修狼心狗肺薄情寡义。
“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整天在外和那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哪里知道我在家里有多辛苦?陆尔音那个小贱人,表里不一,一肚子的坏水。我若是不先下手为强,将来等他们夫妻成了这郡王府的主人,肆意欺压我们吗?但凡有丁点上进心,我又何苦来做这个恶人?非但不体谅我,还帮着他们来对付我。我是的妻子,是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原配嫡妻,是上了们晏家宗祠的,我们成婚还不到一年,竟就要休了我。晏子修,如斯的薄情寡义,将来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她边骂边撕,连着撕了两封休书。
晏子修知道她的脾气,也懒得和她逞口舌之快,又写了封休书,交给自己的小厮,直接送去翁府。
“若自己知趣,就自个儿回去。念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我也不会再为难。若还这么不依不饶,我就只能让人把绑了扔回去。”
翁氏眼前一黑,“……”
晏子修已然不耐,“来人。”
翁氏再次晕了过去。
所以当然也没绑成,她的乳娘和身边两个大丫头都被处死了,剩下两个陪嫁的二等丫鬟见这阵势,也不敢替主子求饶,乖乖的扶着翁氏上了马车,灰溜溜的回了翁府。
翁家当初将翁氏嫁给晏子修,就是为了沾光的。如今见她被休回来,翁老爷夫妇都懵了。传话的小厮神情冷淡,说话一点也不客气。将翁氏如何买通下人,如何给世子妃下药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郡王说了,看在令嫒和大少爷夫妻一场的份儿上,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希望二位好好教导令嫒,如若再犯,可就不是这般轻易能善了的了。”
他说完就走了,留下满脸羞愤的翁老爷和翁夫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
翁老爷一大把年纪,被个小厮当面教训,面子里子都过不去,当即发泄在被赶回来的丫鬟身上。
两个丫鬟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又是惊惧又是忐忑,断断续续的终是将前因后果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李婆子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