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王府是武将世家,世世代代就没有不擅长骑射的。即便从当今的宁王开始在朝廷任了文职,也不意味着彻底将骑射放下。

    就是老夫人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能舞刀弄枪的。

    可这陆文秀却——辣鸡!

    老夫人此时此刻的确气昏了头,万万没想到陆文秀居然能草包成这样!连一只水桶都提不起来,还怎么上战场?!

    况且宁王还特意请了禁军教头来教他和陆裕安兄弟俩,却怎么教成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老夫人近些年隐居梅安苑,极少出来,而每逢寿宴出来,这陆裕安陆文秀兄弟俩都会表演刀剑逗她开心,她还真道陆文秀虽然不及陆裕安,可好歹也算是有点出息,不至于太败坏宁王府的颜面。

    可现在偶然撞见溪边这一幕,才知道,她被骗了!

    每次寿宴,陆文秀表演的那些花拳绣腿,都是临时抱佛脚,根本没点真本事。

    否则,又怎么会现在拎个水桶都气若游丝、面色惨白得跟个废人一样?

    老夫人脸色难看至极,将怀里的金炉子往身后的丫鬟手里一搁,快步朝那边走过去,宁王夫人面色也不大好,盯着陆唤看了眼,皱了皱眉,也急匆匆跟着走过去。

    身后一群丫鬟蜂拥。

    溪边众人没意料到老夫人居然会出现在此,登时纷纷吓了一跳。

    下人们跪了一地:“老夫人。”

    陆文秀捂着脚,吃痛不止,但见老夫人来了,瞳孔一缩,也赶紧爬了起来:“奶、奶奶。”

    不中用的东西。老夫人上下扫了他一眼,见他双腿都在抖,心中十分看不上。

    老夫人厌烦地转过了头,视线落在一旁沉默行礼的陆唤身上。

    反而是陆唤,叫她有些诧异。

    嫡子才能继承家业,因此禁军教头来教,便只有陆裕安与陆文秀兄弟俩能参学。可他们学了这么多年,却连个什么也没有的庶子都比不上。

    老夫人的脸色与神情,宁王夫人和陆文秀自然也看在眼中。

    宁王夫人神色难看,而陆文秀顿时便几分委屈几分慌张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同时又忍不住狠狠瞥了一眼陆唤——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出丑?

    “奶奶,我们是在同三弟四妹做游戏。”陆文秀道,身后的手急促地摆了摆,让人把庶女放开。

    老夫人才不管陆文秀是否在欺凌两个庶子,她厌烦道:“游戏做够了,便回去念书吧,一群人围在溪边咋咋呼呼,成何体统?!”

    陆文秀急切应道:“我这就回静室念书去。”

    说完,他招招手,让跟自己来的下人赶紧跟着自己走。

    陆文秀此次就是为了刁难陆唤,因此叫来了一大群人,方才老夫人来了,这一大群人跪了一地,又不敢离开,因此这会儿都站起来朝长廊那边走,竟然有些拥挤。

    陆文秀瞥了陆唤一眼,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方才那一幕肯定叫老夫人瞧见了,陆唤害自己在老夫人眼里变成了个废物,真是该死,自己不扳回一成,难不成还真要让他获得老夫人的赏识?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毒辣,对身边的心腹耳语两句。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时间内,屏幕里的一干人等无从察觉,而屏幕外的宿溪却是一下子放下了牙刷,无语地看着屏幕上弹出的那行陆文秀对心腹的悄悄话:

    “你想办法把陆唤一推,让他推老夫人进溪里,我倒是要看看,他犯了这么大错误,老夫人还能对他青眼有加不成?”

    不是——

    秀儿,you  are  being  watched,说悄悄话也没用啊。

    正当宿溪紧盯屏幕时,溪边的乱象发生在一瞬间!

    陆唤正要越过几个下人,去溪边将四姨娘家的庶女牵走,而老夫人与宁王夫人就站在溪边。

    忽然一个贼眉鼠眼的下人,在陆唤经过老夫人时,突然伸出了手——

    陆唤一向警觉,自然不可能没意识到,他听见来自背后的细微的风动,眸子一动,便闪开了身。

    这下人一愣,眼瞧着自己没害成陆唤,就要推到老夫人了,于是迅速缩手。

    可就在这时!

    不知为何,他的手腕像是凭空被空中一道力量给捏住了一样,然后死命拽着他往另一个方向。

    这下人脸色刹变白了,什么鬼——?!!

    手手手,他的手怎么不听使唤了?!

    他拼命想将手缩回来,可那道诡异的力量比他的大多了,死命地拽着他,让他的手一下子推向陆文秀的肩膀。

    而陆文秀正扭头打算看好戏,却陡然被从斜右方一推,他一个站立不稳,下盘虚浮,下意识抓住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