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便又问道:“如今我们几乎可以确定,汤阳就是痴呆的那个,你可知道他为何会这样?”
红叶收回眸子,淡淡地道:“吃药所致,你看他痴呆,但若问他关于他自身的事情,他都能回答,他只能回答这些,是他的一种逼供手段,和你们的紫金汤差不多,用他来对照着做一个假的汤阳,可以模仿的,都尽量模仿,身上的一些伤疤缺憾,若是模仿不了,便以后来毒打的伤痕掩饰,所以才会弄得他满身斑驳。”
宇文皓不禁摇头,“手段可真够残毒,那可有解药?”
红叶摇摇头,“不必,养几天就好了,药效一过,和原先没有分别,只是会不大记得这些日子里头发生的事情。”
宇文皓一颗心才算完放下,“不记得也罢,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红叶侧头看他,似笑非笑,“是不是觉得,他的手段并不可怕?
轻易就叫你们救出了人。”
宇文皓双手撑在身后,“对洪烈,怎能轻敌?”
红叶道:“当你觉得他其实很好对付的时候,你就输了。”
但红叶却随即转头看着他,“但是,他遇上你,他必定会轻敌,他看不起你,所以,他会输在你的手里。”
院子里树梢的缝隙投下了迷离的光芒,照得红叶的眸子流转芒萤,他似乎很高兴,但也似乎很愤怒,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底所想。
“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红叶又道。
宇文皓疲惫地笑了起来,“我如今,只盼着多些朋友,少一些敌人,只要你不觊觎老元,我很高兴可以和你成为朋友。”
红叶却道:“不说觊觎,但必有好感,也不排除来日会与你争夺一番,但眼下大敌当前,以我如今之力要扳倒他不容易了,所以我必须和你结盟,但论深一层,你需要我多于我需要你,再不行,我还能暗杀了他,可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他死而已。”
那刻骨铭心的恨,用云淡风轻的方式说出来,却依旧震撼人心。
宇文皓踢了他一脚,“你就这么爱惦记人家的媳妇?”
红叶咧齿一笑,“不是所有人的媳妇我都惦记。”
宇文皓瞧着他,“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你是真惦记我老元?”
“为什么就不能是真的?
她就这么不具吸引力吗?”
红叶反问。
宇文皓哼道:“自然不是,喜欢她的大有人在,可无人敢当着我的面说。”
“抬举了!”
元卿凌从里头走出来,他们在廊前说话,她在里头帮汤阳检查,什么都听到了,开始不理会,但听到这句话,实在是忍不住走出来,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声。
宇文皓知汤阳会无碍,心头大松,回头见元卿凌面容俏红,心头微动,一手便拉了她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警告道:“以后,见着他就避开,不要和他说太多的话,此人居心叵测!”
红叶懒洋洋地站起来,睨了宇文皓一眼,“你需要一些阻难,需要一些竞争,只有知道来之不易,才会真正懂得珍惜她。”
说完,他便走了。
宇文皓气结,还需要阻难?
这一路走来,阻难还少吗?
“他不会喜欢我,至少,不是那种男女之情的喜欢。”
元卿凌说。
宇文皓可不这么认为,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光,其实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来,红叶看着老元的时候,那眼神复杂得很,什么情绪都有,绝不简单。
宇文皓也不顾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直接抱了她入怀,他定要找一天什么都不做,只这么抱着他,从日出抱到日落。
没想到啊,连这样相伴的日子都要成为奢想了。
容月气急败坏地回来了,她之后找到了毁天,也找到了瑶夫人,他们都回了宅子,却无人告诉她,她像个疯子似地带着人到处寻找。
“四爷这一次太过分了。”
容月一屁股坐下来,也不管宇文皓正抱着元卿凌,气得眉毛都竖起来,“我从手足的口中得知,他早就知道瑶夫人安了,却故意没告诉我。”
宇文皓也知道,但见容月都气疯了,自然撇清,“四爷这一次着实过分。”
容月又气又心酸,“冷狼门是没落了,再没了原先的契合度。”
这般说着,忽地又想起瑶夫人的事,对元卿凌道:“瑶夫人说回去住了,毁天救了她,你放心吧。”
元卿凌很放心,是她叫阿四去找毁天的,也知道毁天定会救回瑶夫人,但见容月似乎没有察觉,也就懒得说。
徐一负责审问,但除了汤夫人之外,其余的人在开始审问没多久,便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