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拿出摩耶手镯之后,这一大片人突然跪倒在地,我并不意外。
因为在这之前,我就分析出这批枪手要么是摩耶教的,要么是华东六圣的人,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势力胆敢如此胆大妄为。而我在开着抢来的丰田su越野车时,在副驾驶上发现了一本摩耶大典,那时我就知道,这一批人是摩耶教的无疑了。
我不知道这批摩耶教教众为何要刺杀上官婷,但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上官婷去死,所以在关键时刻才取出了这枚在我身上已经藏了很久、在我看来很普通却是摩耶教圣物的摩耶手镯。
在众人哗啦啦跪倒一片之后,所有人都把头伏在地上,连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把手镯放回怀中,然后走到那批枪手身前,弯下腰去解开麻袋,把上官婷放了出来。
上官婷头发散乱,浑身也脏兮兮的。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我伸手将她拦腰抱在怀里,默默地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四周的人依旧没有一个胆敢抬起头来。
上官婷仍在哭着,紧紧搂着我的脖子,眼泪鼻涕都抹了我一脖颈。不知怎地。这场景突然让我想起五年多前,我把伤痕累累的上官婷从正东旅馆里抱出来的那个午后,她也是这样紧紧勾着我的脖子不肯松手。
就好像我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依赖。
走到仓库门口的时候,在外面守门的那几个汉子又冲了上来,本来还想和我打架,但是看到仓库里面一大片跪倒在地的人时都懵了。任由我就这么抱着上官婷走了出去。
仓库外面是一片空地,往东边走一两百米才是马路,我准备走到马路上去等一辆出租车。在这过程之中,上官婷显然是被吓坏了,一直都在哭着,我也不知道该安慰她什么,只好不停地说没事了、没事了。
“左飞,到现在还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吗?”上官婷突然抽泣着说道。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上官婷突然拽住我的领口,一把拉开我左边肩膀上的衣服,本来是想检查上面的牙印,结果发现竟有三个,当时就愣住了。我苦笑道:“后来在之后啊。又有两个女孩子咬过我。”
上官婷:“……”嘴巴一抽一抽,又要哭起来了。
我说啊,也别太难过,还是数咬的这个别致一些。
“我就知道是左飞……”上官婷紧紧抱住了我,呜呜呜地哭着,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难过,伤心还是喜悦。
上官婷既然戳穿了我的身份,那我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便回复了原来的本音和她说话。上官婷哭够了,嘴巴一撇一撇,又伸出手来摸我的脸,说怎么变成这样子啦,没有以前好看。
我说人在江湖飘,哪能没小号,我给自己易了一下容嘛。
上官婷在我脸上研究了半天,终于找到一点端倪,使劲一撕,便把我脸上的面皮给撕了下来。如此,我的本来面目终于出现在她面前,上官婷表现得激动不已,又将我紧紧抱住,说真的是、真的是!
看她这么开心,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至于吗?
上官婷用双手捧着我的脸,抽泣着说当然至于,不知道我有多想,以前每次我有困难的时候,都是第一个出现在我的身边。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哪天我遇到危险了,就会像个英雄一样再次降临在我的面前。我没有想到这个梦想竟然真的实现了◇飞,我好想,真的真的好想,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天啊,我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如果是的话。我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
上官婷一边说,一边无法抑制地再次流出眼泪,大段大段深情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听得我心里也酸酸的。
其实按着上官婷的性格,她一般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她表面冰冷而内心火热,只有在情绪激荡之时才会说出好多心里的话。我知道她是真的想我、念我,又经历过一段生死之后,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
短短两百米的路,我抱着她走了很久很久,听她说着她这几年来的想法、情感和变化,她说她遇见过很多很多的男孩子,可是仍旧没有一个能走进她的内心……
上官婷不停地说、一直地说,说到最后,她才想起来问我一句:“左飞,呢,为什么会到尚海,还乔装改扮成这副模样?还有。刚才在仓库里面的时候,他们为什么要叫老佛爷?”
因为先前上官婷是在麻袋里的,所以并未看到我亮出摩耶手镯,所以才会觉得奇怪。
我想了一下,说我正好也有很多话想问,咱们找个地方再详聊吧。
上官婷说好,然后把我搂得更紧了,就好像怕我突然消失一样。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有数辆黑色车子以极快的速度朝我包围过来,“飕飕飕”地将我和上官婷围成了一个圈子,接着咔咔咔的开门声响起,数十名手持砍刀和钢管的汉子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