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在演剑场,梁丘锋见到了周博。
这个周家少爷,今年十七岁,面目清秀,只是双眼显得狭长,带着一股阴柔的气息。令人看到,第一时间便会想到蛇,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念及遇害的老执事,梁丘锋双拳不禁紧握。
但现在不是动手的时机,必须等待。
剑府中除了他,另外和周博不对路的,自然是古承阳与张江山。在终南城,为了争夺城主之位,他们所在的家族与周家斗得不亦乐乎,势如水火。
从另一个角度看,三位家族的未来之星,汇聚剑府,便将此视为另一个战场。谁占据了上风,便能对家族带来巨大的帮助。
张江山走到梁丘锋身边:“梁师弟,有时间吗?我们去喝一杯。”
“好。”
梁丘锋答应得很干脆。
两人下山,来到终南镇的一间酒楼,要了雅间。
张江山做东,吩咐小二上了满满一桌佳肴,以及一坛“壮骨酒”。此酒不凡,持续饮用,能健筋壮骨。
“梁师弟,这间醉阳居是我张家所开。刚才我已吩咐掌柜,以后来饮食,一律免费。”
梁丘锋微笑道:“张师兄客气了。”
“哈哈,我同门,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多谢。”
梁丘锋也不矫情,问:“张师兄叫我来,可不只是为了请客吧?”
张江山道:“师弟是个聪明人,那就开门见山,我想请师弟加入我的圈子来。”
圈子,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存在。同一个圈子,就代表是自己人,存在密切的利益纽带。
“为什么?”
梁丘锋平静地问,其实他心中早有答案,可有些事,揣着明白装糊涂更好些。
张江山倒也坦白:“周博上山了,我要对付他。”想到前一阵子,周家幕后指使山贼劫杀家族药材的事,他就怒火中烧。
梁丘锋不动声色:“据我所知,古师兄所在的古家也和周家有着很深的矛盾。”
张江山面露一丝苦笑:“古承阳这人,心中只有武道,只有剑。除了少数的几位师兄弟外,他再无朋友。对于家族之争,也甚不上心。”
梁丘锋“哦”了声,又问:“周博这人如何?”
“很难缠,城府深,心狠手辣。他来到山上后,立刻就送出了价值三千斤灵米的礼物,有不少师兄弟愿意和他来往。”
有实力、有潜力、有财力,又懂得经营的话,这样的人注定会是一呼百应的角色。不用多久,身边就会拉拢起势力来。
这是张江山所不愿看到的,同时感到了迫切的危机感:
“还有一件事是,罗刚似乎也很吃周博这一套。”
梁丘锋摸摸鼻子:“张师兄,其实我也只想和古师兄一样,在剑府专心学剑而已。”
张江山叹了口气:“梁师弟,太天真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争斗,没有任何人能超然身外。”
梁丘锋点点头:“师兄所言有理,上一次,我不就逼不得已出剑杀了周家的人吗?万一此事被周师兄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我吧。”
张江山就等他说这句话:“以我对周博的了解,那是肯定的。”
梁丘锋继续道:“而我三番几次和罗师兄针锋相对,在他眼里,也一定视我为眼中刺。”
原来什么都明白……
张江山不由腹诽,嘴里却道:“罗刚傲气凌人,心胸一向都不宽。”
“如此说来,以后我在剑府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张江山心里窃喜:好小子,终于上道了。
“梁师弟,没有人能独自成功。”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特意加重了语气,强调的意味不言而喻。
梁丘锋忽道:“不对,剑府纪律,可不准同门师兄弟下毒手。”
张江山满脑门黑线——说梁丘锋不知人心险恶吧,却能把事情的利害关系分析得头头是道;说他是个老江湖吧,居然又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话。
“梁师弟,纪律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心。没有准备的话,就会死得很惨。”
“师兄高见。”
梁丘锋适时拍一记马屁,语气却一转:“只不过,我目前只是一位小小的外门弟子,何德何能,让师兄看重?”
张江山呵呵一笑:“师弟自谦了,虽然入门较晚,但进步神速,潜力空间十分巨大。否则,萧长老也不会对青睐有加。”
“说得也是,上一次萧长老叫我到他的院落,就请我喝了两杯定元茶。”
梁丘锋貌似无意地随口说道。
听到“定元茶”三个字,张江山眼角狂跳:炫耀,这是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