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玉。
薛依萱站在台上,清风徐来,吹拂她的衣衫,笑意浅浅,便好像一幅画。怪不得她之前所遇到的几位对手,纷纷不战而输,甘拜下风,恐怕除了实力上的差距外,还有一些额外的因素。
清新脱俗的容貌,加上高人一等的修为。
此女风姿,确实令人心折。
梁丘峰看着,也不禁叫一声“好”。
最后一战,堪称压轴。
本来一方是实力最强劲,最受看客青睐的女子;一方是横空出世,出人意表的黑马,彼此对撞,极抓人眼球,然而前面两场苦战下来,人们对于梁丘峰的实力剩下几分颇为怀疑。
尤其是禁术方面的使用。
虽然梁丘峰那门不知名的禁术甚为了得,爆发出来的能量不仅仅翻倍,而且有三倍以上的效果,但一而再地使用,无疑对于身体上的负荷也是很大。
这样的状态之下,能与薛依萱一战?
“梁师弟,这一战对不公平。”
首先开口的是薛依萱。
“师弟”“师兄”诸如此类的称呼,原本用于宗门内部,但拓展开来,许多武者,特别是一见如故的武者之间,也常用这些叫法,能拉近些距离,增添亲切感。
梁丘峰淡然回答:“规则如此,没甚公不公平的,请师姐出招吧。”
薛依萱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笑意流溢:“既然这样,便讨教师弟的剑法了。”
客客气气说罢,长剑亮出,斜斜挑来。
梁丘峰眉头一皱,对方这一剑固然看着奥妙。但其中蕴含的真气明显偏弱,虚得很。
何故?
故意落圈套吗?而或,只是起手式般的试探?
他无暇多想,伤情剑出鞘,谨慎地见招拆招。
很快,数招之后梁丘峰心中肯定。薛依萱的剑法中真得将真气收敛住了,只表现出招式来。
众所周知,武道一途,不管什么兵器用法,如果没有雄浑的真气灌注,便等于是花架子。花架子耍得再眼花缭乱,当遇到强劲对手时,也会被轻而易举的破去。
在低阶武者的对拼中,也许繁琐巧妙的招数能占据一定优势。但在高阶武者眼内,却浑然不同,有了新的领悟——绚烂之极归于平淡。也就是老生常谈的“返璞归真”,将复杂的事物简单化,最后形成法则。
因此,实力超群的大能门举手投足间,都是劲爆无匹,随便一拳轰出。一剑刺来,都能产生惊人的效果。哪里还需要多少变化?到这个层面,变化往往还会成为形式上的累赘。
梁丘峰自认自己远未达到这般境界,可在《永字八剑》的浸淫中,也是越来越觉得流于形式的弊端。
他能有此等领悟,不信薛依萱没有。
难道是……
一个大胆的猜测掠上心头。
“薛师姐,是想和我纯比剑法?”
薛依萱呵呵一笑。笑声如铃:“聪明。”
一路来,她对于梁丘峰就显得颇为,而看重的方面不是禁术,不是黑马本色,而是梁丘峰的剑法。
同为剑客。薛依萱目光独到,隐隐察觉到梁丘峰剑法中的某些玄虚之处,大感好奇。
梁丘峰的出身来历,早不是秘密,所以很多人心目中都觉得他的剑法肯定源自终南剑府的传承,才有这般沉稳大气的章度。终南剑府固然没落多年,但始终是立足千年的宗门,底蕴在那。
当底蕴没有被子弟发掘,取得传承,自是一无是处,可若有某个天才弟子应运而生,那就不同了,底蕴可获得发扬光大的契机。
其实这些猜想,倒**不离十,梁丘峰确实是获得了《剑心雕龙》的传承,才能走到如今。
不过此门剑道自从张祖师仙逝而消失于世间,几乎没有什么人见过了,尤其是年轻一辈,更是无人得悉。
因此薛依萱见到梁丘峰施展出的《永字八剑》,便见猎心喜地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她并不是认为《永字八剑》胜过自己的《鱼龙九变》,只是觉得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要是能揣摩一二真意,或者能让自己取得领悟,突破瓶颈。加上不愿意胜之不武,便干脆换一种比赛方式——
不比实力,只比剑法。
“好,那我们就比剑法。”
梁丘峰也不多说,难得有个切磋机会,胡思乱想反而矫情。
唰唰!
永字八剑,全面开动。
台上剑来剑往,看着打得热闹,可观众们很快就瞧出了端倪,看呆了眼。
一边剑法百变,如同美人绣花,赏心悦目;一边剑法质朴,简单却有另一番韵味,相当不错。
问题在于,两把剑耍的,他插他的,每当两者要交集磕碰的时候就一触即分,化作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