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天,萧管家和林管家过来回话。
这一直不太平,这二年更甚。有传言匈奴人迟早要打过来,所以很多人一听到有人愿意首购商铺,都巴不得卖了。不到二日,一条街的商铺收购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几家,还在谈价,想把价格再压低点。
萧管家看上去也算是老道稳重,回答得条理清晰,说是等买下整条街,一千两银子用不完,还能剩下个五六十两,正好用于装潢整修。
希宁听后点头:“那就有劳了。”
萧管家又说,县城里的大户和官员家都派人来打听,县主何时准备宴请。
再过半年,等酷寒的冬季,还未等得及过完年,匈奴就要破城,还宴请个屁呀。
不过宴请并不是没好处的,各家为了这次宴请,指不定会备上礼物。就算没有礼物,有些大户大族,她倒是也要见上一见。
于是说:“已经过来五日有余,现在办宴会有点操之过急,传出去会说我肆意享乐,传到君上那里,这可不好。”
一番说出来,林管家顿时用袖子抹泪。
希宁疑惑地看着他:“林管家,好好的你哭什么?”
林管家用宽大的袖子擦着湿润的眼角,声音哽咽着:“属下是高兴,县主终于长大了,懂礼仪、知退进。”
希宁笑了笑,好吧,如果是身主,早就高高兴兴答应下来。不过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不容易,傻人有傻福。
萧管家想了想,出了个主意:“再过半月就是夏至,院子里的水池里,莲花应该开了,到时可以办个赏莲宴。”
就那光秃秃的水池里,三五支的莲叶?不过现在才初夏,这叶子也长起来极快的。就算到时,连一朵莲花都没有又如何,原本来的人就不是为了看花了。
希宁颔首许可,随后问:“这二天周县长除了送来瓜,还说了什么没有?”
萧管家回答:“没有。”
希宁笑了:“好的,没事了,你们全下去吧。”
萧管家和林管家行礼退下,在院子里,萧管家喊住了林管家。
萧管家作揖:“请问林管家,刚才县主是什么意思。”
林管家迷糊着:“什么什么意思?”
这个县主管家也不知道怎么当的,据说以前还是秦岭王府的管家,没想到这样迟钝……萧管家心里暗暗翻个白眼,依旧好声好气地:“就是县主最后问周县长送瓜的事情。”
林管家回想了一下:“哦,可能担心瓜吃完了吧。你叫人去再买几个瓜就是。”
萧管家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林管家大大咧咧地走了。
哪里是这个意思,县主是问,除了送瓜来,还说了什么没有。这普通人听过也就这么回事,可县主现在说这话,这内涵可是大有讲究。
周县长派人送瓜来的时候,还偷偷塞了二十两给他。
萧管家左思右想,回去后,拿起根竹简,提笔想了许久,最后没写下去。直接喊来内侄,去县长府里传个话。
周县长听了县主问的话后,双手背后,来回渡步三回,对着萧管家内侄道:“回去告诉萧管家,这件事本官知道了。”
其作揖离去。周县长等到萧管家的内侄一走,立即喊上两人,拿上临邑县舆图、几年来的税收账本,上了牛车,去县主府了。
希宁正靠在软塌上,拿着小扇子悠闲地,慢慢自己扇着。听到来报周县长求见,放下小扇,去客厅里见。
周县长见到县主驾到,立即下跪行礼。
希宁坐下后嘱咐:“周县长请坐。”
周县长入座后,希宁命人看茶。
喝了口茶后,周县长想了想后问:“县主初来乍到,不知道是不是适应这里气候,过得是否习惯。”
希宁含着笑:“无论习惯与否,这日子都是要过下去的。既然周县长过来了,想必是为了公务,而只是为了嘘寒问暖的吧。周县长也是公务繁忙的人,也就不用客道,开门见山吧。”
周县长顿时明白,县主并未传言中所述的那么年轻无能。既然能放出话来,也料到他会过来,那么确实不用再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了。
长平县主食邑三百户,就是说这个临邑县的所有税收都归长平县主,所以长平县主一来,就应该拿着这些过来。
周县长却只送来几个瓜,其他的什么都不说。就是等着看,这个县主会如何,什么时候派人过来差遣。
结果作为内应的萧管家却派人过来暗里传话,周县长想想这个县主不要是难伺候的主,还是亲自过来一次。结果一来,果然县主就是等着看税收。
于是他只有叫人打开舆图,诉说临邑县的情况,比如位置疆界、人口、徭役劳役等。
介绍完后,他抬起手,有两个人抬着一个篮筐过来,筐里放着都是一筒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