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姑依然潜心忏法,没理杨满堂。满堂想,小道姑焚香忏法专心致志,一定是没听见我说的话,便一连又说了两遍,可小道姑还是无动于衷。
满堂心里着急,又提高了声音说:“小道姑,你耳朵不背吧,我这里可有急事呀!”
这句话过后,小道姑终于从蒲团上缓缓站起,慢慢转身,猛然抬起头来,与满堂四目相对。
“呀!”
只惊的杨满堂倒退几步,才迟疑地说:“你、安巧妹?”
不错,这位头戴荷叶道冠,身穿肥大道袍,足蹬水袜云鞋的小道姑正是安巧妹!
书中暗表:昨夜满堂伤重,巧妹心下难安,深夜去探望满堂。
走到帐门,正要推门而入,却听到帐内有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巧妹听出男的是满堂,女的是师妹萧玉姣。
巧妹巧妹,赶得正巧,刚好听到满堂对萧玉姣说这段话:“玉姣姑娘,在你之前,安姑娘也曾要将箭囊赠我,我心里清楚,安姑娘送我箭囊就是以身相许之意,当时我不顾安姑娘伤心,硬是假装糊涂,据绝了安姑娘,她是流着眼泪跑出我的军帐的。现在我招你为妻。。。。。。”
后边的话巧妹没往下听,伤心得听不下去了。
这样一来,满堂话的意思就被听拧了。
巧妹一边往回走,一边伤心落泪。
心里怨恨杨满堂:当初我还以为你不明白我赠送箭囊的含义,却原来你心里早就明白。
你不表示拒绝,却给我留下一句不冷不热、模棱两可的话,让我对你痴心不断,情丝难解。
你这是存心折磨人!
我安巧妹命太苦,今生令我唯一动情的男人,竟是这样一个卑鄙虚伪的小人!
巧妹伤心过度,心如枯井,当夜就跑到崛围山,对师父讲,要出家离开世间凡尘。
任静静道姑怎样劝说也不成,巧妹也不向师父说明原因,就是铁心出家。
静静道姑无奈,只好把巧妹留在静月宫。
回头再表三清殿中的安巧妹。
巧妹见满堂认出自己,又一次抬起秀目向满堂盯视少顷,而后不言不语,转身重又跪在蒲团上。
千言万语,恩恩怨怨都在那一视之中了。
满堂呆呆地看着巧妹的背影,看见巧妹的双肩在一抽一抽的耸动,知道巧妹正在无声饮泣。
这情景使满堂心里也难过万分,呆了一会儿,满堂说:“巧妹,我明白你为什么要出家,你一定时听到昨晚我和玉姣的谈话。听我跟你说,你没听清楚我话的意思。昨夜玉姣为了证明不是她杀死的公主,在我面前展露了玉体。后来她就要对我以身相许。你姐妹俩不愧是一师之徒,玉姣说如我不答应她,她不是一死消羞,就是落发为尼。我对她说不行,临阵招妻军规不许。还对玉姣讲了,在她之前巧妹也曾以赠箭囊暗示以身相许的事。因为军规所限,我不得不狠心拒绝巧妹的一番美意,使巧妹伤心落泪而走。我如果答应了你不仅有违军规,更对不起巧妹。玉姣就对我说,她并不是非要我临阵招妻,只要我答应她,她就可以等,一直等到大军得胜,班师还朝。巧妹,满堂我半句没有隐瞒,我昨晚和玉姣说的就是这番话。”
巧妹渐渐止住抽泣,等满堂讲完了,她幽幽的问道:“如果我和玉姣一样,你能不能收下我的箭囊?”
满堂诚心实意地说:“能。两只箭囊同样秀美俏丽,满堂必将视若至宝,终生不离!今生有缘与两朵出水芙蓉相伴,是上苍厚待满堂,满堂一定倍加珍爱,不负上苍之恩!”
话听到这里,巧妹猛然转身,顾不得还有小将高缜在场,一头扑到满堂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再说前敌宋军帅帐之中,郭彩云登坐帅帐,一边与众将商讨攻城之事,一边等着满堂回来。
直到天色渐暗,仍然不见满堂和高缜返回,大家这份儿急就不用提了。
人都走了五天了,还没个准信,连找没找到安巧妹都未可知。
大军就这么守在营盘里耗着,哪天是个头呀?
更何况收复雁门关还有时间限制!
大家心急火燎,坐立不安。
看看天色已晚,今天怕是又白等了一天。
杨选劝道:“元帅别太着急,满堂没有回来是好事,可能是找到巧妹了,不然,崛围山这么近,就是溜达也溜达回来了。我想他准是找到巧妹后直奔一卷山请安民去了。元帅,您就瞧好吧!”
话音才落,,忽有蓝旗官来报:“启禀元帅,先锋官杨满堂、将军高缜回来了!”
蓝旗官还没退下呢,杨满堂、高缜带着安民、安巧妹快步走进帅帐,郭元帅这才把心放下。
众人见礼罢,元帅向安民道谢:“多谢壮士前来相助,收复雁门关有赖壮士之力,本元帅这里先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