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边嗑瓜子的秦霜瞥了一眼表情微妙的陆大山,用胳膊肘捅了捅,问道:“说话啊?哑巴了?”
“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陆大山表情诡异的说道。
“刚才不是说小沈吗?”秦霜撇嘴道。“就那个沈曼君?”
“嗯。”陆大山点了一根烟,表情严肃道。“她告诉了我一个堪称惊喜的消息。”
“什么消息?”秦霜恶毒又荒诞的说道。“林画音去医院检查,查出不能生育?”
“想什么呢?”陆大山白了秦霜一眼。“一个妇道人家,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秦霜瞪眼道:“今天才知道我歹毒?”
陆大山摆摆手,岔开话题道:“说正事。沈曼君刚刚告诉我萧正被抓了。”
“被抓?”秦霜意外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抓他?还有,这就是所说的惊喜?”
“对,这就是我所说的惊喜。”陆大山微微眯起眸子。“颜登奎这小子看上去沉稳内敛,其实肚子里也没什么存货啊。”
“怎么说?”秦霜好奇道。
“目前双方人马不是在为黑熊展开角逐么?”陆大山笑道。“虽然老李他们肯定能扭转局势,但仍然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还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别说些我没兴趣听的。”秦霜翻了个白眼。“以后也别在家里说这些无聊的事儿。免得琪儿听多了被带坏。”
陆大山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简明扼要的说道:“虽然老李他们不会让黑熊倒下。但作为这场风波中的关键人物,说到底,他只是这场博弈中的筹码、赌注,有价值,但永远只能摆在赌桌上,没有自主权。也没人会用出格的手段把他捞出来。但萧正——”
“的意思是没人关心黑熊的死活,他只是筹码。只要老李他们赢了,黑熊就出来了?但萧正被抓,老李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弄出来?”秦霜条理清晰的问道。
“以为老李是慈善家?”陆大山含笑道。
“但只要开口,他一定会这么做。不是吗?”秦霜追问道。
“那倒是。以我陆大山的地位和影响力——”
“别吹了。”秦霜翻了个白眼。“说吧,打算怎么办?”
“凉拌。”陆大山神秘道。
“什么意思?”秦霜意外道。“难道打算什么都不做?看着阿正在里面吃苦?”
“这小子上哪能吃苦?”陆大山撇嘴道。“我倒希望他别把警局闹得天翻地覆才好。不然还得花点心思擦屁股。”
“说了这么多,到底打算怎么办?”秦霜受不了陆大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怒道。“给句痛快话!”
“等。”陆大山也不敢把秦霜惹急了,解释道。“咱们先按兵不动,等事态明朗了,再做打算。”
“大爷!”秦霜恼怒道。“阿正对咱们老陆家可是有大恩!丫难道眼睁睁看着他在里面受罪,就这么无动于衷?”
说罢她就要上楼换衣服,仗着陆夫人的身份勇闯警局。
“激动个屁啊?”陆大山一把拉住秦霜,骂道。“婆娘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不是告诉等吗?”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秦霜质问道。
“据我估计,萧正今晚就能出来吃宵夜。”陆大山说道。
秦霜微微蹙眉,正要再说些什么,陆大山摆手道:“先别打岔,我给老李打个电话。老东西最近被这场风波闹得茶饭不思。这个消息应该能让他吃顿好饭。”
……
凤鸣山。
刀子般的寒风向山顶肆虐,身着单薄青衣的李静却表情淡然的在后山打扫卫生。自萧正二人走后,她的心好像一下就空了。这凤鸣山也愈发清冷萧索,寂凉如水,没有人味。
只是偶尔瞥眼望向山下,留意到山腰上的那一盏油灯,才能稍稍缓解她内心的无趣。幸好,还有个老和尚留在山上,虽然远了点,但聊胜于无。
啪啪啪啪。
一阵急促的展翅声从远处传来。很快,一只毛发雪白的信鸽落在了歪脖子槐树上,腿腕上捆了一个信筒。
瞧见这只信鸽,李静刚刚安抚下去的心又迅速颤动起来。上一次有信鸽上山,还是萧正和林画音意外住在一起。
这一次,又会是什么大事儿呢?
李静摘下信筒,打开看了一眼。那清雅的眉头迅速拧在了一起,而后箭步冲入佛堂,来到了正诵经念佛的叶玉华身边。
“有事?”叶玉华微微抬眸,没怪李静太匆忙。清淡的问道。
“大事!”李静语速极快的说道。“阿正被颜登奎抓进去了!”
仅仅这么一句话,大智若愚的叶玉华便能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思量清楚。同样,信鸽能上山,就证明有人希望她下山。放在当年,倔强又高傲的叶玉华绝不会为任何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