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又不要你这个做大舅的掏钱,你上火个啥嘛!”王翠莲道。
骆铁匠叹气,“你说的对,我也是瞎操心,多操心。”
“罢了罢了,不管了不管了!”他摆摆手。
“你要真能放手不管,那我就谢天谢地了。”王翠莲道。
“昨夜一整宿都在琢磨着周旺婚事的事,你都没咋合眼,等会吃过饭,你赶紧的去补个觉。”王翠莲又道。
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
骆铁匠很受用王翠莲的这副体贴,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来。
“回头再说吧,白天没有睡觉的习惯。”
他道,目光落在面前的骆风棠和杨若晴的身上。
“你俩咋都不说话呢?这事儿,你们咋看的呀?”骆铁匠又问。
刚说了不操心,这话音刚落又忍不住问了。
骆风棠和杨若晴以及王翠莲三个不由相视一笑。
骆风棠开了口:“我们,没啥好看的。”
“表哥甭管是娶妻,还是纳妾,对我和晴儿来说,都那样吧。”
“反正我们也不会去周家村吃酒席的,届时,大不了就是封个红包,大伯你过去的时候顺便捎带过去就是了。
骆风棠这番话,说的直接啊。
意思明了,都不需要找翻译了。
骆铁匠叹了口气,“随你们吧!”
跟周家村的交情,估计就到自己跟大娥这一辈了。
等到将来自己归了西,棠伢子跟周旺,十有八九是不会来往的。
哎!
汉子把苦闷压在心里。
……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
第二季稻谷,成熟了。
此时,季节已立秋,早晚有点微凉,白天依旧骄阳似火。
传说中的秋老虎,可不是盖的。
骆风棠,阿豪,线出击,帮助杨华忠和骆铁匠两家收割稻谷。
杨若晴也没闲着,带着小花小朵,帮助孙氏抢捡棉花。
干旱了那么久,天气有了变化,估计雨水得来了。
雨水一来,那些洁白如雪的棉花倘若不及时捡起来,会烂在花壳子里的。
没了棉花,就没法儿打制过冬的暖被子,孩子们就做不成棉衣。
当隆冬来临的时候,大人,孩子,就会很难熬。
所以,这一会子,又是农忙。
家里这块,孕妇们齐上阵。
杨若兰,曹八妹,萧雅雪,她们负责给大家伙儿烧饭,负责后勤。
经过了十来天的抢收,在第一场秋雨降临之前。
晚稻,棉花,部收获入仓。
“晴儿啊,等会你去趟老宅,跟你爷奶还有几个房的人都打声招呼。”
“今个晌午,都过来这边吃粑。”
孙氏端着一盆新磨好的米浆,往后院灶房走去,途径堂屋的时候,她跟杨若晴这吩咐道。
杨若晴欣然点头。
庄户人家的日子就是这么简单而实在。
一年忙到头,收获了,给官府上交了税负啥的后,就开始弄吃的来犒劳大家。
就地取材,米粉粑,麦粉粑,是最常见的农忙后的犒劳小吃。
“我这就去打招呼。”
杨若晴对孙氏道,转身步伐轻快的出了院子,进了村。
天空,飘着细如牛毛的雨丝儿。
撑伞是个累赘,杨若晴就喜欢感受这份凉丝丝的滋味。
而且,空气中,不仅有泥土的芬芳,还夹杂着桂花的香味儿。
清新,却又馥郁,让人的心情,莫名的轻松起来。
老杨家内宅,杨若晴才刚走进侧门,就听到西屋里传来杨若荷的哭声,以及刘氏的骂声。
“死丫头骗子,败家的玩意儿,翅膀硬了就飞了,现在被人欺负了,就跑回来了?”
“你日子过得舒坦了,就不要娘家了,现在被欺负了,就想到咱这个娘家?”
“你想得美啊,给我滚给我滚!”
在刘氏的骂声中,哭哭啼啼的杨若荷被拽出了屋子。
“死丫头你滚吧,我就当没生过你,就当是生了一块黑了心肝的肉下来。”
“把你养大了,也给了你一笔嫁妆让你嫁了,往后你是生是死,是好是坏,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你滚吧滚吧,别再往咱这老杨家过来,别再望这一片天了……”
刘氏也是边哭边骂,还在把杨若荷往院子门口推。
杨若荷啥话不说,就是站在那里抹泪。
不对,是一只手抹泪,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