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压根就没有心思去理会前院刘氏她们是几时离开的,因为她整个人的脑袋都空了,一片空白。
踉踉跄跄着回到后院自己的屋子后,根本就没有处理手指上的伤口,而是蜷缩在床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压低了声音抽泣。
原来,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的一个人的臆想。
绢花啥的,也不过是一个兄长对妹妹的施恩罢了。
从头到尾,大安哥哥都只是把她当做妹妹,是她自己想多了,想歪了。
现在,梦该醒了,醒来的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可笑。
这一年多来,一直活在一个人的臆想里,患得患失。
醒了,该醒了……
……
有了刘氏这个大嘴巴在,大安有婚约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坪村,接着便向周边的村子传过去。
大家伙儿在村里遇到杨华忠和孙氏夫妇,乃至杨若晴的时候,
都会忍不住好奇的打听一番,这三人都只是笑而不语,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大安的婚事就被这些人传得更加的坐实了,甚至,都有人说大安是要被招为驸马了。
……
“今年过年吃年夜饭的时候,咱家的人比往年要少哦。”
腊月,日头暖和,杨若晴跟孙氏一块儿腌制咸鱼的时候,说道。
“大安不在家,萍儿和花花去了云成那边找周氏也不在,还有兰儿姐和阿豪哥,也带着孩子动身去了秀水镇的叔叔家过年了。”
“这陡然少了他们几个,还真有点不习惯呢。”杨若晴笑着道。
孙氏道:“我也是啊,不过,这咸鱼还是要多弄一点,你兰儿姐喜欢吃我做的腊鱼干。”
“做了足够多的呢,娘就放心吧。”杨若晴道。
“学堂也放假了,你啥时候跟棠伢子去一趟学堂,再劝劝你大哥,让他搬回家来住吧,学堂多清冷啊,白天夜里都没人。”孙氏又道。
提到杨永仙这个事儿,杨若晴也实在是头痛啊。
“娘,不瞒你说,棠伢子昨夜又去学堂陪大哥下棋了,每回去陪大哥下棋都会劝他搬回来。”杨若晴道。
“那你大哥到底咋说的嘛?”孙氏停下手里的活计,追问。
杨若晴道:“大哥说了,他现在就这样住在学堂里也不错,回到家里,看到那熟悉的屋子,就会想起以前跟李绣心在一起的那些磕磕碰碰,摔摔打打,就烦。”
“大哥说了,等过完年了,就要给李绣心那边送和离的书过去,这年前大家伙儿都在忙着过年,不想因为他的事而让大家都不愉快。”她道。
孙氏愕然,“当真要和离啊?真的不能再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
杨若晴摇头,“大哥说了,该商量的商量过了,该挽留的也挽留了,结果就是换回这一年来无休无止的吵闹。”
“他应该是真的累了吧,不想跟李绣心余生互虐,所以他宁愿做一回恶人,过完年,等大杰成完亲,等五叔他们进了新宅子,就和离!”
……
这大年说到就到。
每一年过年,都是一样的程序和步骤,杨若晴在这里已经是第九个年头了,对这庄户人家过大年等各方面的习俗早已了如指掌。
从前烧年夜饭都是杨若晴掌勺,王翠莲打辅助,拓跋娴专心的带着俩孩子就行了。
至于棠伢子和骆铁匠,他们男人们要忙得事情多着呢。
所以大家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忙着。
但是今年,这年夜饭得杨若晴一个人烧了。
为啥?
因为大妈王翠莲生病了。
说起王翠莲的病,应该是从霜降种麦子之后开始的。
一开始是咽喉有点难受,怀疑是受了凉,她觉得是小问题,于是瞒着杨若晴和骆风棠他们,私下里照着庄户人家的土方子弄了一些药茶来喝。
起初还有一点效果,到了腊月后,许是着了凉吧,这咽喉又开始发痒了。
而这回,她之前喝过的那些药茶却已按耐不住。
一天要咳嗽好几回,有时候吃一顿饭都要咳好大一阵子。
骆铁匠带着王翠莲去找了福伯,福伯给出的诊断是王翠莲身上有火毒。
这火毒,用杨若晴的理解就是炎症了,得消炎。
然后又因为受寒,更加触发了。
吃了福伯的药之后,咳嗽好多了,可是,这几日日头好,王翠莲看着要过年,洗了个头打算干干净净过大年。
没想到,又触动了。
腊月二十七日夜里这一带行静,王翠莲活生生在被窝里憋了一宿不敢大声咳嗽。
第二天骆铁匠就匆匆忙忙过来这边找杨若晴和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