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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一想到我们四房修盖的崭新的宅子,一年都还没住到,就淹了水,真是心疼得哟……我这心脏都在抽抽啦!”

    刘氏捂着自己的心口位置,那心疼的表情虽然有点夸张,但却也是带着真情实感的。

    “四婶,你要这样想,屋子那些东西,都不如人重要。”一旁的小花劝慰着刘氏。

    “我们三房,不也是淹的不像话么,堂屋里的桌椅都泡在水里,恐怕这水就算退了,那些家具都不太能用了,要长白蚁。”

    庄户人家,对于家具长白蚁这件事,是很惶恐的。

    白蚁这东西,啃噬和繁衍能力太强了,家里但凡发现某件家具有白蚁啃噬的痕迹,那不得了,这件家具你就别指望从白蚁的嘴里抢救下来了。

    你得赶紧把这件家具扔得远远的,又或者直接烧掉,然后在这件家具摆放过的地方,撒上石灰粉,灶膛灰,用一系列方法来杜绝白蚁的气息,不然,只要落下一只,就有可能再生,继而继续朝家里其他家具发起攻击。

    “我的天哪,你们三房的桌椅要是长了白蚁,那我们四房的也跑不掉!”刘氏说。

    “你们三房当初在盖屋子的时候,用料还都是选了那些更好,防白蚁的,我们四房没你们三房那么有钱,木材都是普通货,那完球了,都要成白蚁的口粮了,哎,遭罪呀,那该死的黑蛇,祸害乡里,劳民伤财,老天爷咋不收了它?斩龙剑咋不一剑斩了它脑袋呢?还留着做啥呀?”

    刘氏坐在那里长吁短叹,提起这次大水的罪魁祸首大黑蛇,她就恨得牙痒痒。

    “姐,真的是两条蛇走蛟带来的大水啊?我们那天都没有出去看,听到他们胆子大的去河边看了的人回来讲,说河水里当时真的有好大的蛇在跟着水往下游。”小朵端了把小凳子坐到杨若晴的身前,看样子就差瓜子了。

    杨若晴知道这件事是隐瞒不了的,因为看到的人太多了,所以就如实把当时的情景说了一遍,以及斩龙剑的事,还有后续。

    杨若晴可是从第一线过来的,相当于是程目睹者,而且斩龙剑还是她和骆风棠一起去道观,从袁道长那里拿来,由骆风棠这个大将军亲手挂在桥洞下方。

    骆风棠过手,他是护国大将军,在他手里逝去的亡魂成千上万,用他的手亲自挂上去的斩龙剑,更能激发出威力,所以才顺利挡下了大黑蛇。

    “姐,那黑蛇窝在水库里也不是个事儿啊,指不定啥时候就又跑出来了呢?”小朵又问。

    刘氏也是满脸惊恐的连连点头:“得想法子把这个大祸害除掉!”

    “咋除?”杨若晴问:“谁敢下水去击杀?”

    刘氏想了下:“那肯定不能下水啊,下水那就是下饺子,还是直接下到它嘴里去的那种。”

    “我的想法是,咱买砒霜,耗子药,一股脑儿的往水库里扔,毒死那丫的,好死不死水淹咱得屋子和田地!”

    杨若晴乐了,“那么深的水库,得要上万斤的砒霜吧?从哪搞那么多砒霜?那得多少钱?”

    一句话,把刘氏给问哑巴了。

    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投毒不行,那就请袁道长这样的高人来做法,搞死那个黑蛇。”刘氏的点子是层出不穷,而且还越说越兴奋。

    “你们想啊,斩龙剑那么厉害的东西,袁道长都能拿的出来,可见袁道长身上肯定还有更加厉害的本事,治一条恶蛇那不是小意思嘛!”

    “晴儿,道观是你的,袁道长也是吃的你给的饭,你去跟他说一声,他不敢不听!”

    小花听到刘氏最后这番话,纠正她:“四婶,这话不能这样说,有冒犯袁道长的意思。”

    “再说,道观虽是我姐的东家,但道观又不同于其他的酒楼那些地儿,道观是伺奉神明的地方,庇佑咱一方的百姓,袁道长是得道的高人,他是我姐请过来的,我姐和袁道长指间是彼此尊重的关系哦!”

    小花的话,小朵也表示认同,“花儿说的对,四婶你这番杀气有点重哈,收敛一点哦,咯咯……”

    至于杨若晴,看到两个妹妹如此帮自己说话,颇为宽慰。

    事实上,她们还真的说对了,自己和袁道长之间,确实互相尊重的关系。

    “四婶,大蛇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每一个生灵,都有它自己的造化。”

    但有一点杨若晴明白,像黑蛇那种已经造成了天怒人怨的事情,它想要走蛟,就没那么容易了,它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外面传来一阵骚动,还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男人们说话的声响。

    小堂屋里的几人停止了说话,纷纷起身来到门口朝草场那边张望。

    便见运输队的人已经点好了这波参与村里排水和灾后嫁远重建事宜的成员,大家伙儿边热切讨论着排水的事情边大阔步往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