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愉修华发了命令打杀了一个叫红儿的宫女,原因是这红儿做事不用心,险些烫伤三皇子。
瞧,这理由说得多么冠冕堂皇,没有人能挑出错。
一大早的,愉修华的贴身侍女春露就过来给纪茗萱请安,言语间甚是恭敬。
纪茗萱也微笑的贴身宫女送春露离去。
用过早膳后,皇上果然将青瑛送了过来,青瑛和紫珠一样,长得很普通,但是却十分稳重。
纪茗萱让紫珠带她熟悉静安轩的规矩,便不再管她了。
因为李兼陌连续救了愉修华两回,愉修华特意向皇上请旨让李兼陌负责她调养一事。皇帝对于李兼陌的医术也甚是欣赏,又见着平安的三皇子,便开口同意了。
李兼陌刚从主殿出来,迎面就碰上了张院判。
李兼陌连忙给张院判施礼。
“兼陌这是哪里去?”
李兼陌道:“回院判,微臣刚好给愉修华请完脉,正准备回太医院。”
张院判说:“你既然在这里,就和老夫去看看纪嫔娘娘。说来,前段时间,纪嫔娘娘的脉都是你请的,老夫也好找你了解了解。”
李兼陌恭谨的应道:“是。”
张院判很满意他看中的后辈没有因为得到宠信就自傲自负,看来以后得多点拨点拨于他。
两人进入殿内。
殿内的娘娘躺在床上,看起来气色并不好。也难怪太后和皇上急忙将他派了过来,他是纪嫔龙胎的主要负责人,但是纪嫔的龙胎除了刚开始的几个月有些不稳,后来都十分健康,所以他也只是十日一次的请脉。当然为了稳妥起见,作为他的助手李兼陌就多跑了几趟。
昨日李兼陌一直忙着愉修华的事,他没来得及细问当时情形,现在正好碰上了,正好一块去请脉。
昨儿纪嫔的脉象有些奇怪,好在开了安神的要稳妥了下来。可是今儿早上,纪嫔又派人来请她,说头疼。
张院判心中一直在想这病症,现在看到李兼陌,秉着他熟悉的缘故,也打着多个人也多个参谋的主意。
隔着帘子,两位太医一齐请脉。
母体脉象虚浮,但是子息脉象强劲有力。这样的脉象虽然龙嗣建康,但是也是对母体的大忌,万一又难产了,这救命可不是一件简单事。
两人均是一惊。
张院判思考了许久,他说道:“娘娘需要好好静养,此外要保持身心愉快。”
纪茗萱心中暗骂这张院判谨慎,不过她还是担忧道:“本宫自昨日就心神不宁,今儿早上起来,头也疼痛不已,不知可有碍于腹中皇嗣?”
张院判道:“娘娘放心,这迹象不过是娘娘昨日见了血光,心有所虑而产生的小毛病,娘娘切记保持愉快即可。”
纪茗萱舒了一口气,说道:“有劳张院判。”
张院判连称不敢。
纪茗萱自帘子看到外面一直不语的李兼陌,她问道:“李太医,愉修华如何?”
李兼陌立刻低头,恭敬的说:“回娘娘,愉修华大好了,只需调养几天就可以行动了。”
纪茗萱微笑:“那就好。”
李兼陌低了低身子。
张院判已经写好方子,他没有立即交给候在一旁的紫珠,反而递给李兼陌。
李兼陌看着张院判微笑和煦的样子,他心中一叹。若是他知道过会的事,不知是否后悔培养他。
李兼陌看了许久,神态和眼睛尽是犹豫之色。
不关张院判,就是伺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也见着了。
张院判问道:“李大人?”
李兼陌敛住自己的表情,说道:“院判大人的方子正好。”
其余几人狐疑的看着李兼陌,张院判也不愿在后宫娘娘面前被人质疑,他扯着李兼陌的官服,说道:“李大人为何如此迟疑,若是老夫有不周到之处,李大人尽管提出来。”
李兼陌立刻道:“张院判德高望重,医术更是太医院的魁首,微臣哪里能及,微臣所迟疑的不是此方,而是微臣在给娘娘把脉时发现娘娘和愉修华的难产时的脉象有一点点相似。”
纪茗萱连忙坐了起来,大声道:“你说什么?”
李兼陌跪了下来,然后磕了一个头。
“微臣也不敢确定,愉修华修养不久,还有一丝痕迹。还请娘娘恩准院判大人和微臣去主殿给愉修华请脉。”
纪茗萱立即道:“本宫同意了,张院判……”
张院判一听李兼陌的话语,就知道事情大条了,若是不存在一切好说,若是真如李兼陌所说,他心中哀叹同时也庆幸起来。
一向康健的纪嫔如果在生产时难产,他这院判是做到头了。
“微臣即刻去给愉修华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