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刚才赵月儿的话,她总觉得赵月儿刚才的话中有些地方甚是可疑,但自己却如何想却都不知可疑的地方在哪里,现下回想起只觉得句句都无错处,可心却不知为何变得越发的紧了起来。
“还有谁没到吗。们这帮小蹄子,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都日上三竿了竟然还没有到齐,难道都是皮痒了不成。”远远听到徐典正那高昂的骂人声音,悠然和雨晴心下都是一惊,暗道一声不好,脚下也加快了步伐,都恨不得肋生双翅才好,要不是宫里明文规定无论什么情况均不能跑闹喧哗,两人恐怕早就飞奔而去了。
当两人气喘吁吁的走到宫正司廊前时,正看到两排和她们穿着一样的宫女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听着徐典正的训话。两人随即便想悄声的并入第二排的末端,没想到正好被徐典正逮了一个正着。
“站住,们两个小蹄子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竟然才来,是不是拿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别说们现在还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官女(本朝女官分为6局,每局下皆设有4司,4司内又设有分支,为以后方便描述,除专门提到某人外均简称为官女。文中所提到的徐典正就隶属于尚功局公正司,为正七品女官。掌纠察宫闱、戒令、谪罚之事。)就算是当了官女,甚至蒙皇宠,有幸成为主子娘娘,这规矩二字也是不能忘的,不可废的。们两个小小宫女还只是在教习期,竟然就敢如此藐视规矩,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说到最后,徐典正还重重的用手拍了一下旁边的角桌。
两人听了徐典正的话,慌忙双膝跪地,因为一直不敢抬头,故皆无法看到前面典正的表情,可就是因为看不到二人心里才更加惴惴不安,特别是雨晴都已经怕的有些瑟瑟发抖了。
早在还是梁府四小姐的时候,悠然便听说过这位宫中的徐典正,此人一直以严厉,重规矩而闻名,故每到宫中填充宫女的时候,各官员家不够资格入选秀女的姑娘小姐们,均要到她这里来接受正式入宫前的教习。教习时间一般为三个月,而后便被分配入六局以及它下面的各司,好一些的或是提前打点好的会被各宫娘娘要了去。
这三个月悠然一直安分守己小心翼翼的,生怕触犯了某条规矩而被责罚,故除了雨晴因过于活泼和漂亮而引来的一些小是非外,她们二人还算过的相安无事,只等着过了教习期便随着雨晴一起去王嫔娘娘处。
雨晴母家姓王,本是距京城不远的罗源县大户,后因家道中落,家中老人才做主将雨晴的母亲,王家的庶出五小姐嫁给当时还只是正八品通政司的雨晴父亲,全家也一起回到了京城投奔家主,而当时王家的家主正是本朝的正二品户部尚书,王学成。刚刚提到的王嫔娘娘便是这位王尚书的嫡亲二孙女,只因自小通晓音律,进宫后便被皇帝封为丽嫔,后大家也称其为王嫔。王雨晴的母亲和这位丽嫔娘娘多少沾着那么一点姐妹关系,于是雨晴也在入宫后私下称这位丽嫔娘娘为姨母。
“们二人怎么不回答。”徐典正见悠然二人只是跪在那里什么也不说,顿时火气上扬,挑了挑眉毛,用低沉却威严的声音说道。
二人听到徐典正的问话,便知这次恐怕不好过关,连忙磕头如碎米般,口中还惶惶的说着:“奴婢该死,奴婢有罪,请徐典正原谅。”
徐典正看到二人的表现,心里甚是满意,只觉自己这些年建立的威信并未辱没,若是放在平时,也就草草的放过她们,可是今天却是不能如此善了,早在这批丫头进宫前,她便得到指示,让她在教习期间寻个机会将宋雨晴处理掉。如今三个月眼看就要过去,自己虽然一直在寻着宋雨晴的错处,可也不知是有人在暗中帮着她,还是她所表现出的单纯皆是假的,每每她都能安然度过。自己的任务眼就要完不成了,今天终于遇到个机会,岂可轻易放过。想到这,徐典正看向已经吓哭的宋雨晴,深咖啡色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阴狠的光芒,嘴角也随即向外一撇,朗声说道:“宋雨晴,个小蹄子,好端端的哭什么。如今皇恩浩荡,天下生平,皇上万岁、太后老佛爷、皇后娘娘及各宫主子都是身体康健,这小蹄子这是要哭谁呀。”
听了徐典正的话,悠然心下暗道一声不好,她一早便发觉这个徐典正仿佛一直在找雨晴的麻烦,粗略一想自明白,定是有上边哪位主子授意了徐典正,让她刻意为难,只是不知道这位主子来头有多大,故她一直不动声色的提点着雨晴。如今听到徐典正的话,她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本朝有规定,若无国丧宫女甚至女官是不得在宫内公然随意哭泣的,虽然很少有人会过分追究,但是若真的追究起来,雨晴此时落泪却也是犯了宫中大忌,若徐典正抓住此事不放,那雨晴这次多少也要受些罪的。
悠然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出头帮助雨晴,更不确定能否帮助的了雨晴。重生的她一直怀着报仇的念头,可仇人是堂堂太师,自己如今只是一个小宫女,身份地位都相差甚远,为有努力向上爬,也有可能得以报仇雪恨。如果今天为了雨晴公然得罪徐典正,也便是得罪了徐典正身后的人,那自己以后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