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主力对阵,朔方灵盐节度使魏仲卿,从旌旗迎风招摇中看见一字排开的陌刀手们,按捺不住地在马上人立而起。
明晃晃的陌刀,涂抹地漆黑乌暗的玄铁重甲,都是自己上任后,千方百计地搜刮银子,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存放在灵州城武库里军械,没成想都白白便宜了别人。
“赵能这田舍奴,误我大事!三年积蓄,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家私,都拱手于人发散了去。现如今,反被几个乳臭未干的子,武装其部下泼皮无赖,用来抗拒朝廷大军!”
朔方灵盐节度使魏仲卿看见自己数年贪渎所获,一朝见财化水,自是愤懑不已,气地须发怒张,感觉喉头一甜,差点没气地吐血,神色也萎顿下来,不得不一屁股坐下去,惊地坐骑闷哼一声,打了个响鼻。
反观远征军主帅朱刚鬣,瞧着对阵的藩镇将士都是血肉之躯的凡人,也没见着旁门左道之士,更看不见玄门正宗的修士,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轰然落地。
当下,贪嗔痴三毒元神成,朱刚鬣早已脱离食欲化身的束缚,成了破戒僧大部分暗面欲望的实体具现,仅仅是杀性来,不在“三师弟”杀无尽之下。
于是,朱刚鬣并没有取出体内的气兵“九齿钉耙”,同样抡起一把陌刀,丈二高的魁梧身躯,在一众至少七尺(唐尺往少里取0.28m)的昂藏男人里,显得格外彪悍。
朔方灵盐节度使魏仲卿还想亮出大嗓门,将占据灵州城的敌将斥骂一番,结果“二师兄”朱刚鬣根本不吃这一套,也不打算按照唐朝的规矩来,举起手中的陌刀。
只听灵州城头炮声一响,有如九云霄响惊雷,东北、西北两个城墙角不知道何时开了城门,同时往外吐出四骑一排,源源不断地大队骑兵,同时朝前后绵延五里,阵形排布地井然有序的藩镇将士侧翼冲去。
不消,无论是肩高六尺许的千余匹战马,还是一水黑的甲胄,都是魏仲卿上任后敛财积攒的家私,没有分发给直属部下,此时竟然被对手武装起来,狠狠地反噬自己。
朔方灵盐节度使魏仲卿哇呀一声,终于忍不住吐血了,一头栽倒在马背上,竟然真的晕了过去。
群龙无首,下大吉!一时间,主将左近的藩镇将士都乱了阵脚,混乱有如瘟疫在军阵里肆意蔓延,就此延误了战机,错过了逃走的唯一机会。
不金城军主力骑兵经过一个多月,早就将到手的坐骑和军械磨合熟悉,顶着散乱的箭矢,一头冲进藩镇兵的军阵里,仗着稳健的马力,一往无前地撞开单薄且脆弱的人墙,肆无忌惮地砍倒一个个面无人色的骄兵悍将。
单八百陌刀手,在主帅朱刚鬣的率领下,先是碎步的往前推进,十息过后,一箭之地的距离被迅速拉近,他们的脚步和节奏已经趋同一致。
随后,就是明晃晃的陌刀如林推进,当着去路的藩镇兵,无论是具装骑兵,还是身穿重甲的刀盾手,刀锋所过之处,无不人马具碎,骨肉分离。
主帅朱刚鬣的刀势更加犀利,仅仅以蛮力推动,就如同练成风雷罡气的武道宗师,一刀劈落,有雷霆滚动的轰鸣,颇具灵性的战马闻之,当场吓尿、吓趴下。
藩镇兵里最坚韧的具装骑兵都被啃咬地七零八落,中军、后阵的几万骄兵悍将,有如被人掐住了脖子,哑了嗓门,不出话来。
如此惨烈的单方面杀戮,一面倒的摧毁了朔方军镇的士气,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撤退,就连对节度使魏仲卿最忠心耿耿的牙门将们,都在慌乱之中落荒而逃,完忘记了护着主将撤湍职责。
原谅他们罢!朔方军镇的骄兵悍将尽管是下有名的强军,在大唐版图数十个节度使集团里,也属于一等一的强藩,可是他们面对的是不按常理出牌,有如神魔的对手。
与此同时,灵州城西门的局部战役也早早落下帷幕,影三师弟”杀无尽的杀戮道域撑着,就算是出身灵州城的破皮无赖流民汉,也被刺激地战力激增,手持并不规整的长短兵器,嗷嗷叫地发起决死冲锋,仅仅一个照面,就把统领三千保义军的名将李寰杀地丢盔弃甲。
寻常的生铁兵刃,在杀戮道域中,如同镀上一层合金钢化膜,同时也被视为附魔(+1)武器,别对面的兵器质地不咋地,就连与李寰手中的佩剑,圣人所赐的名剑赤骥相比,都毫不逊色。
总数五万的朔方灵盐节度使麾下大军,前后长达一个月的准备,三面合围灵州城,竟然连一个上午都撑不过,就被破戒僧“唐三葬”斩出的分身们,亲自率兵击溃了。
灵州城的将士,满打满算也只有五千,以一敌十,将对手斩落马下的消息,很快插上谣言的翅膀,传遍整个朔方军镇,甚至临近的几位节度使的地盘。
泾原节度使王茂元得知此事,不过是第二日晌午,他看了一眼战报,字里行间之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位大诗人李商隐的岳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怎会如此不安!左右不过是朔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