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有女初降生。
这点“小事”,对于扬州城来说,真的就只是一个微小到不能再微小的事!
除去学院里的学生偶尔嘟囔一句:红鸡蛋的味道不错。
还有类似许久没看到院判过来上课,多少有些不得劲的话以外。
就只有萧家旁边几个邻居偶尔凑在一起嘀咕盘算:等这家人办满月酒的时候,自己该不该去,亦或者该带着什么礼物去?
别笑话,像是这种事,确实是比较伤脑筋。
要是不去吧,人家都说了,远亲不如近邻,而且那鸡蛋,人家也没忘分给自己。
要是说去吧,大家又实在是太不相熟。
甚至有几个邻居,连萧寒的正面都没瞧见过几次,这就白白上门给钱,想想就亏得慌!
于是乎,寻思来寻思去,到了最后,也不知是哪个给出了主意:去!但礼物嘛,就不要太贵重了,能值回一顿饭的就差不多!这样既全了脸面,也不至亏了本钱,皆大欢喜!
本来纠结的众人一听,齐言大善!然后尽然散去,就等满月酒那天,好依计而行。
就这样,在许多人的期盼中,时间,来到了九月二十八,也就是萧家大摆满月酒的那一天。
满月酒,听名字也知道,这就是在孩子满一个月时,举办的一场酒席。
至于为什么要办这种酒席,萧寒还是听华老头说,才知道:
因为在古时,婴儿的夭折率实在是高的可怕!
在这其中,更是以刚出生时的四六风,最为恐怖!只要稍有不慎,便会酿成悲剧!
所以,当孩子满一个月后,人们就会认为这个孩子终于度过了人生的第一道劫难。
为了庆祝渡劫成功,同时也为了给孩子祈福,孩子的家长就会组织这么一场酒宴,邀请亲戚朋友一起聚上一聚,一起给孩子带来些福荫。
通常,这天来的人越多,地位越高,也就会被认为是福荫更盛!
在萧家大小姐满月酒这天。
萧府在吕管家的指挥下,早早就张灯结彩,摆开桌椅,等着来客的光临。
殷灿,这家伙不用说,是第一个来的!
不过让萧寒松口气的是:这家伙总算没有再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当贺礼,而是置办了一份寻常礼物送来。
除去殷灿,马老六等几个与萧家有生意关系的扬州富商也来了,而且出手阔绰,比殷灿更加大方。
只是,当这几个本来有说有笑的商贾一进门,发现殷灿也在,神情立刻有些不自在了。
上前打过招呼后,随后更是齐齐寻了一个角落坐着,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活脱脱见了猫的老鼠一样。
萧寒见状, 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跟他们说说,别怕殷灿吧?毕竟就算他说了,估计也没用,只得听而任之。
“萧寒,这都什么点了?怎么还不开席?”
眨眼间,日上中天,已经枯坐半天的殷灿实在是坐不住了,起身找到萧寒问道。
萧寒闻言,从后院过来,看了看前院空着的一大半桌椅,微微皱眉道:“再等等吧,这不还有人没到么?”
“谁啊?这么大谱?还要咱俩等他们?”殷灿闻言翻了个白眼,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因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在扬州,有谁比萧寒和他的谱更大?就算是扬州刺史,怕也是不够格吧?
萧寒揽着殷灿的肩膀,一边把他往座位上送,一边苦笑一声道:“没别人,只是些邻居,一起叫上,热闹热闹。”
“邻居?邻居这时候还不到?”殷灿一听这些迟到的竟然是邻居,顿时更加恼火了。
本来他还以为那些人,是距离这里远了些,迟到了也算情有可原,可没想到,他们就住在家门旁边!
这种情况下还迟到,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吧?要是照他以前的脾气,这时早就紧闭大门,那些不来的,也就别来了!等着以后穿小鞋就行了!
不过,虽然在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殷灿也知道:今日萧寒才是主人,他是客人,所以在低声嘟囔了几句后,他还是又坐回原位,继续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萧家门外,那些邻居没来,两个少年但是鬼鬼祟祟摸了过来。
俩人一胖一瘦,都穿着学院里的衣服,赫然是书院里的王崇安与他的死党竹竿。
“喂,胖子,咱是翘课过来的,一会见了院判,他会不会收拾我们?”走了大半个上午,眼看快到了萧府门口,后面的瘦子又有些畏缩了,拉住胖子问道。
王崇安被拉住,喘着粗气回头道:“呸!你傻啊?难道不能说今天大休?他都一个多月没上课了,知道咱什么时候大休?”
瘦子瞪眼:“大休?能成么?万一他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