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馆驿。
萧寒厚着脸皮坐在唐俭的房间,一杯接一杯喝着唐俭倒过来的茶水。
直到接连往肚子里灌了四五杯茶,萧寒感觉自己都快变成茶壶了,一动身子,肚子里就叮叮咣咣作响!再喝下去,今晚估计就要常驻厕所了。
“咳咳,唐公,唐公!就算你要送客,也不用把茶倒得这么满不是,如果我没看错,你这茶叶还是当初我送你的,这么浪费多可惜?
看到唐俭还要继续给他倒茶,萧寒终于忍不住伸手挡住杯口,苦笑着求饶。
“哼哼……”唐俭抬眼撇了他一下,明显对这个主动寻上门的家伙余怒未消。
只是,虽然他心里还是不忿,却也不可能真的把热茶往萧寒手上倒,于是只得黑着脸,重重的将茶壶放在桌上。。
“哎,这才对嘛!”
上门喝了个水饱的萧寒见唐俭放下茶壶,心头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把盖着茶杯的手拿开,揉搓着手上沾的茶水不满道:“我说唐公,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嘛!至于翻脸不认人?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经不住玩笑!明天咱们一起出城接他们就是!”
“哼,这还差不多!”
唐俭听到萧寒服软,紧抿的嘴角总算微微露出一丝笑容,也不知是在为自己的胜利而得意,还是为了那些商队汉子得到应有的尊重而高兴。
“哎,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咱这多少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别人一个月……”
萧寒揉着发涨的肚皮,看向唐俭的眼神都有些郁闷。
他好歹跟唐俭认识好几年,期间更是没少让这家伙蹭吃蹭喝!好家伙,现在刚认识自家商队几天,就肯为了他们跟自己翻脸?难不成在草原上同吃同住,期间还发展出了什么超越友谊的事情?
蓝天,白云,骏马!没有姑娘,就拿小伙代替,大唐的贵族都玩的这么嗨么?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副画面,萧寒忍不住在心头一阵恶寒!感觉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赶紧往后挪了挪座位,小心的问道:“我说唐公,你跟他们之间,难不成还~”
唐俭此时正沉浸在胜利的喜色中,根本没注意到萧寒的异样,闻言正要再回忆一下当初在草原上的日子,突然间,却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像是有好多人不知道在嚷嚷着什么,期间还伴有急促的上楼脚步声。
“外面,怎么了?”听到声音的唐俭眉头一皱,他所在的驿馆是两层楼建筑,且第二层只有他一人居住,所以这脚步声,明显是冲着这里而来!
“不会是失火了吧?”萧寒这时也听到了声响,这嘈杂声给他的第一想法就是着火!
不过,着火这时候应该有人喊救火才对,现在外面虽然声音杂乱,却并没有救火时那般的急促。
“走,去看看!”耳边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俩人对视一眼,终于坐不住了,齐齐起身,向房间外走去。
“砰!”
还不等萧寒和唐俭靠近房门,那扇雕花的木门就猛然一晃,随即轰然大开!两个浑身披挂的家伙跌跌撞撞的从门外冲了进来,险些将萧寒撞了个满怀!
“放肆!你们是谁!这是要做什么!”屋里,萧寒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不敲门,直接撞进来!心中一惊,连忙将唐俭往身后一拉,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咳咳,侯爷!是我们!”
撞进门的两个人听到萧寒的怒斥,慌忙抬头,露出两张熟悉的脸庞,不是别人,一个是愣子,另一个正是封大!
“愣子?封大?”萧寒听到熟悉的声音,再仔细一看头盔下的两人,锋利的眼神终于变得缓和下来,他诧异的望了一眼两人身后洞开的房门,吸着冷气问:“大晚上的,你们这是怎么了?得失心疯了?”
“不,不是……”
封大以手撑膝,大喘了几口粗气,然后回头,指着城北的方向懊恼道:“侯爷,不好了!城外发现了奸细!被我们射死一个,活捉一个!”
“啊?就俩个奸细?那有什么好稀奇的,至于这么大张旗鼓?”萧寒挠了挠头,感觉有些好笑。
说句不夸张的话,他对朔方有奸细这事真的一点也不奇怪!上辈子看了那么多谍战片,别说奸细,卧底都见怪不怪,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不是两个!”
封大发觉萧寒会错了他的意思,焦急的连连摆摆手:“是被我们弄死一个,抓着一个!还有四五个跑了!而且听抓着的那个说,他们的老大还留在城里,企图对您和唐公不利!”
“老大留在城里,其他的跑了四五个?怎么回事,这些奸细难道是炸窝了?一起往外跑?”
等封大这次说完,萧寒终于发觉出不对味来!奸细这玩意,不应该是独立行动么?有谁看到一窝一窝出现的?还是往城外跑!
“不是炸窝,是他们知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