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霄在大营待了一整天,前前后后巡视了几遍,又抽出两百名兵丁检查了各项战术训练之后,与士卒同灶吃了顿晚饭才出了营。回到聚福楼的时候,聚福楼的客人已经散尽,伙计们正在里里外外打扫洗刷,准备上门板休息。
踱到后院,却看见自己的小院里灯火通明,推门进屋一看,原来秦素月带着儿子儿媳和林渺予正在房间内摆放酒菜。蓝翎正盯着酒菜打转转。
看到云霄回来,蓝翎连忙高兴道:“回来了!回来了!正念叨你呢!”
云霄一愣,指了指自己道:“我?有人请吃饭?”
蓝翎指着秦素月道:“秦姐姐呀!”
云霄疑惑地看过去:“昨儿就已经接风了吧?犯不着天天吃……”
秦素月笑道:“这是恭祝飞儿妹妹再结珠胎。”
云霄哈哈一笑,打诨道:“这也是咱辛勤努力的结果……”
坐在床沿的柳飞儿站起身就朝云霄捶了一拳,嗔道:“说话也不挑地方,晚辈们可都在呢!”
云霄挥挥手道:“失言!失言!等会儿自罚三坛!”
林渺予跳了起来,指着云霄的鼻子道:“你怎么不罚三十坛!你当窖子里藏着的是水啊!”
云霄摸摸鼻子道:“我就说嘛,但凡有林家二小姐搅和的事儿,准没诚意……”
林渺予的脸顿时就阴了下来,咬牙道:“你再说一遍?”
云霄嘻嘻一笑:“好话不说二遍!”
林渺予刚要作,就被秦素月一把拉住道:“别闹了,菜都凉了!”林渺予这才放过云霄。众人围坐下来,秦素月给柳飞儿端上一盏茶,随后自己举杯道:“恭喜飞儿妹妹了!”
柳飞儿举盏答谢,云霄举起酒碗诚恳道:“我最迟下个月就要出征了,飞儿生产之前怕是赶不回来,这几个月还要让当家的多费心!”
秦素月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督师为天下苍生不顾妻有孕而率众北伐,乃是我等大幸;消息若是传开,恐怕洛阳城里自来照顾飞儿妹妹的百姓不知凡几;我等女流,不能于战场之上服侍鞍马,自当在洛阳照顾好督师家眷。”
云霄痛饮一碗,大声道:“快哉!承你吉言了!”
秦素月陪饮一杯,放下酒盏搬起酒坛替云霄倒了一碗酒,又从酒壶中给自己斟了一杯,口中问道:“军国大事我们寻常百姓原也不当过问,只是我还要斗胆问一句,督师此番北上可有具体班师时日?抑或是光复大都后就地驻防?得胜之后,督师是要回应天就职还是继续留守河南?”
云霄当然知道秦素月为何而问,只是反问一句道:“不知秦当家的可有兴趣开一家分号?”
秦素月脸色一黯,摇摇头道:“琛儿年纪还小,恐怕还不能独力支撑偌大的聚福楼;洛阳酒楼的商会开了不少联号,已经让我和渺予忙一阵子了,分号之说,实在人手不够;何况既然和其他商家有了联号,若是再开分号,恐怕伤了和气……”
云霄摇头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和飞儿从前就有个想法,待天下大定之后,要开上一家有半个西湖大的酒楼……”
柳飞儿脸微微一红,嗔道:“那只是年少气盛时的玩儿话,你怎么就当真了……”
云霄微笑道:“只有画舫行天下不假,可咱们总要有个扎根的地方。天下平定之后,我就想着到大哥那儿讨要一块地方,不要别的,单只要被烧成白地的青甸镇,就在那儿开一家酒楼,不过问朝堂事,只讲究江湖情,到时候秦当家的若是愿意帮衬……”
柳飞儿连连点头道:“嗯!嗯!到时候咱们也都不小了,秦姐姐过去,咱们也能有个说话的伴儿……”
秦素月心里一暖:这个家伙,人还当真不错哩!大业就在眼前,却已经想着退隐想着养老,到了养老还惦记着自己这个半路姻缘的“地下夫妻”,跟着他,值!
林渺予却是嘴快,连忙道:“我娘过去可是主厨,若是酒楼赚的钱对半开,我替我娘答应了!”
秦素月刚想说话,云霄却痛痛快快地点点头道:“成交!你们也不用出钱,我在你们这窖子里喝的酒,就算是你们出的份子!”心下却道:这丫头果然门儿精,还没过去就已经想着替自己和自己的老娘争取经济地位了!
柳飞儿笑眯眯地举起茶碗道:“如此,今日便是东家敬东家了!”
这一晚众人喝得都不轻,云霄倒也罢了,他只要有酒就不会好到哪儿去;秦素月和林渺予是高兴的,蓝翎是跟着后面起哄的。屋子内收拾完之后,三人各自解衣上床。刚刚躺下,蓝翎就摸摸索索地抚上了云霄的胸膛。
云霄侧过脸,看着蓝翎因为饮酒而变得有些红润的脸蛋,轻笑道:“翎儿,你这算不算自找麻烦?”
蓝翎一扭手便解开云霄的衣衫,低低道:“你要出征了,这次我要留下来陪飞儿姐姐……”